。只不过--你能在被六分半堂高手的道道劫击下只身千里一路杀来京城毫发不损?你能与雷损联手瞬间击败迷天七百人之多?”
上官悠云也不相让,马上道:“你的意思是,傍晚在城郊与雷损联手打败迷天七的年轻人是公子?”
“正是。”杨无邪道:“公子回来了。虽然事先没有通知我们,但我肯定他就是他。”
上官悠云立刻不屑的道:“若要打败迷天七那帮废物,根本不用和雷损联手,我一个人就可以。若是我,根本不会和雷损联手。”
杨无邪也不和他争辩,只敛了袖,道:“这才是苏公子的过人之处。他出了手,打击了迷天七的势力,却一点也没有抢了雷损的光芒。日后,迷天七如果要算帐,这笔帐却只能记到雷损的头上。老云,你说你要是自己一个人出了手,那算是怎么一回事,嗯?”
上官悠云愣了一下,轻哼道:“反正把楼子交到这刚见世面的娃儿手里,我不服气。”
杨无邪笑道:“好,我是肯定欢迎苏公子执掌风雨楼的。他一回来,我就交权。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和他争。”
上官悠云隐忍不发,仍在椅子上晃啊晃啊,杨无邪便转过身子问其他人道:“你们的意思呢?嗯?”
薛西神铁青着一张脸,使他本来就黑黝黝的肤色更加阴霾,他的语调也像金铁相击一样铿锵:“我是杀神,不是谋将。不管谁掌权,我只奉命做事。不过,如果这个苏公子真的不成器,我走人就是!”
刀南神则抚须道:“我老了,只是手握着一只泼皮风的重兵,所以才能拥兵自重。我受老楼主大恩,决意为楼子尽忠到死。为了老楼主,自然要为苏公子卖命。”
花无错斯斯文文的坐着,听着,此时用袖子抹了抹汗,苍白的肤色上泛起一抹微醉的浅红,他有些羞涩的低头道:“论智慧,我不如杨先生。论武功,也不如上官中神和师无愧。我只做好分内的事。希望苏公子不要让我失望。”
这时花无错身边那如一尊不动明王般的威风大汉终于开口:“这个苏公子我不知道是怎样的人,但若想我师无愧服气,除非用真本事赢我,否则我就拥护上官兄!”
上官悠云啪啪的鼓了两下掌,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那娃儿若凭真本事赢了我,我也不说二话,日后水里水里来,火里火里去。”
杨无邪静静的听着,正要说话时,突然一股罡风吹过,桌上燃着的十二只蜡烛有十一只一齐熄灭,只有一只,离门口最近也就是杨无邪原先座位前的那只,不知什么时候,凄凄的亮在了门口,亮在一个人的掌中。
诺大的屋子,只亮着一只蜡烛,登时暗了下去。而杨无邪落在座位上的杏黄色的披衣,不知什么时候也跟那蜡烛一样披到了这个人的身上。他斜斜依在门边,倦倦的扶着烛火,烛光柔柔的洒在他的身上,却意外的清冷。而且寂寞。
他清冷,是因为再柔和的光线照在他身上,也被他的杀气压了下去。
他寂寞,是因为任何热闹的地方,只要他一出现,任何人都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完全注意不到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
他好瘦。
脸上一片病态的苍白。颧骨高耸的地方,泛起嫣然的红。
一个男子,居然长得颇为绮艳,而这绮艳,不仅不增媚态,却显得他更加清冷。
灯光摇曳,红袖如血。
他的眉毛像黑羽浸在了水里,清而利,锐的激扬。他的眼微微眯着,连眼皮都懒得抬起,却丝毫不觉朦胧,反而异常犀利深幽。
他看着他掌中的一盏烛火,就好像自己也燃烧了起来。
他一出现,那一点烛光温柔的流黄便黯然了下去。
这屋子里确实只有一盏灯亮在他的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