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在制止,但合该有事,老衲一时修行不够,斥责了那几位……”
苏无二人还未觉得怎样,狄飞惊自顾自点头:“恩,恩,果然合该有事……”这狄大堂主一向温文有礼,待人客气,对前辈高人更是如此,却不知怎的总和怜镜法师叫板,怜镜也不和他计较,道:“狄大堂主有何高见?”
狄飞惊微笑道:“敝堂雷老总一向与人方便,不到万不得以很少得罪人,不过他也一向护短,自家弟子怎样说都可以,却容不得外人来讲。大师一定与敝上不欢而散了。”
怜镜法师叹道:“确是如此。老衲惭愧,犯了嗔戒,一时不合斥责了几位六分半的弟子,雷总堂主本在制止他们,一见老衲多事,反而示意那几人继续,老衲与他争持几句,雷总堂主虽未盛怒,但也负气回房,再未出门。”
无情但见苏梦枕的眼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伤感之色,也不便相问,只道:“大师不必在意,江湖中人与佛门弟子的习俗性情本就相异。”
苏梦枕却喃喃道:“那雷损向来一呼百应,生杀予夺,避进山门受这许多限制,也真是有趣了。”
他口上说的有趣,眼底却微微泛着异样神色,无情自初识他来,便见他与雷损合作杀敌,竟似多年搭档老友,这两人虽然对立,却隐隐相惜,无情也知曾有传闻雷损刺杀诸葛先生因而避祸山门其中原因竟是为了苏梦枕,他倒是没有轻信,但见苏梦枕为雷损境遇如此伤怀,倒是心中一凛。
或许,自己虽一半身在江湖,但终究是公门中人,与这些江湖好汉总归不是一路,到底也理解不了他们的想法。他们大多时候无视王法,眼中所重视的,只有江湖中不成文的规矩。而自己,却一向是法大于情理,所以被人称为无情。
狄飞惊自雷损被刺失踪后心神不宁,虽不信雷损会出什么意外,但仍不免担心,因此一见怜镜便忍不住心中郁郁,乍见苏梦枕出声,他是何等聪明之人,一听便知话外有话,只是怎也想不到苏公子竟会为雷损不忍,倒是大起知音之感,不禁半抬起头望了一眼,暗暗感激。
怜镜冲无情点点头道:“老衲虽看不惯堂中弟子所为,但毕竟雷总堂主一向低调和气,也不愿就此结怨以后难以相处,因此半夜前去雷总堂主的房外想致歉和解,但听房内隐约传来争吵之声,听话音,似乎便是前些天总潜入寺内的女子。老衲本不欲多听,正想回房,便听门内传来雷总堂主的低呼,心想不妙,便破门而入,只见那女子蒙面黑衣,肩上一大片血渍,而雷总堂主前胸中剑,重伤倒地!”
他说的惊险,旁人也听的动魄,但听那剑手竟是女子,更出人意料!狄飞惊虽不愿相信,但眼前之人是唯一目击者,也不得不信了八分,径直起身,手背上青筋难掩:“然后怎样?”
“那女子见老衲进门,想夺门而逃。因为雷总堂主的房间是特意安排的,窗外是后山陡峭山崖。老衲自不能放她逃走,立即截下她来,但——”怜镜法师叹了口气,“或许老衲真的老了,又疏于习武,与她对剑未是敌手,被一剑穿心,又与她对掌,也落了下风。闻讯赶来的六分半堂弟子与本寺武僧均被她杀的干干净净。她自以为老衲总是活不了的了,便欲对雷总堂主补上几剑,但雷总堂主撑着一口气,趁老衲拖住那女子时,已开窗落崖,那女子方才走了。”
听完怜镜的陈述,几人均皱眉苦思,这世上哪里出来个女子如此高明的剑法武功,不但重创怜镜,竟似与雷损交手也仅负轻伤?若非亲耳听见,恐怕都会以为是天方夜谈,无稽之极!可是事实就在眼前,不由人不信。狄飞惊听他讲的丝丝入扣,毫无疏漏,不禁黯然了神色,低头冥想。苏梦枕仍是有些难以置信,却不知该说什么。这时无情道:“出事之后,大师立即报了官?”
“这个自然。出了这么大的事,老衲也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