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私願,我說的這個是公開的。」
「奶奶,你什麼都有了,還會又願望嗎?」秦由簡不知道他奶奶葫蘆里賣什麼藥。
「我哪裡什麼都有,你看,我容顏已老、頭髮漸稀,我——」
「好好好,那你們都許願吧。」
看著他們祖孫拌嘴,戴月光還蠻羨慕。
「奶奶的願望是,希望能看到你們的小孩。」
「奶奶——」
「奶奶——」
秦由簡和戴月光異口同聲。
「怎麼樣?」
戴月光在等秦由簡解釋;
秦由簡也在等著戴月光說些什麼。
最終,兩個人什麼也沒說。
陳諾耘見他們兩個人都紅了臉,於是繼續說:「奶奶只有這個願望啦。阿月,輪到你了。」
「我——」戴月光覺得自己的臉還熱辣辣的,秦由簡這時候已經看向別的地方,「我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願望,如果非要說的話,希望能和秦由簡一起旅行一次,去哪裡都可以。」
「這個容易,對吧阿簡?」
陳諾耘笑眯眯的,見孫子並沒有一口回絕,於是覺得他們兩捅破那一層紙只是早晚的事情。
秦由簡不答,說道:「那我也許一個,希望奶奶和阿月成為好朋友,以後還能一起過生日。」
「現在我和阿月已經是好朋友啦,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是啊,而且哪有這樣強行加戲的。」
「阿月,阿簡他其實是怕被冷落。」
「面要糊了,開吃。」
於是話題終斷,三個人開始吃遲到的早餐。
忽然,秦由簡的電話響起,原來是家人在催他快將壽星帶回家。
早餐過後,秦由簡帶著他奶奶離開了小樹唱歌。
「阿月,奶奶真的迫不及待想要將你介紹給我的更多家人。」
離開之前,陳諾耘說,老人家有時候就是這樣任性和不管不顧。
「奶奶,祝你生辰快樂!身體康健!」戴月光顧左右而言他。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她有點心酸,雖然秦由簡併沒有拒絕,但想起他說過的他不喜歡她,以及他是不婚主義者,願望之所以美好大約是因其渺茫。
收回目光,戴月光進了院子。
回到樓上收拾廚房的時候,她想起戴女士。
在她病危的時候,她曾跟戴月光提過她也不知她的生身父母系何人。
戴女士離世不久,她曾回福利院查過自己的資料,所得的消息是她在嬰兒期被放在派出所門外,是警察將她送到福利院。她又輾轉找到那個派出所,可那兒已經沒有人記得她,連當時經手的林警官也不在了。
茫茫世間尋人難。戴月光嘆了一口氣,有時候她覺得妹妹很瀟灑,能夠說出「我不可能會去找把我拋棄的人」實在很酷。
如今,她也近乎放棄了,只是和秦孝憫見面的時候,對方說的「如果你辦得到,我會派人幫你查清你的身世」讓她又心有所期。
不過,她清醒過來了,就算找到生身父母,可她和他們之間也已經錯過了成為親子關係的最好時機。
每次生日她總會想起自己的身世,心起漣漪,可戴月光有一種能力,面對既定的事情,很快就能平靜以對。
就像以往那樣,她的生日不光孤單,而且還需要繼續工作。
中午,很少回家的妹妹帶著一個蛋糕回來,她覺得下晚自習之後再給姐姐慶祝太晚,就趁著午休溜回家。
戴月光不知道妹妹會回來,所以沒做午餐,她想叫外賣,但她妹妹制止了,「時間來不及了,我們就吃蛋糕吧,我去泡一壺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