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小賣鋪的公話那裡投了一元的硬幣,給朱朱打了個電話。
電話鈴聲就響在耳邊,春和回過頭的時候,就看見走過來的朱朱。
「你怎麼在這兒?」
「你怎麼在這兒?」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問了一句。
春和抿了抿唇,如實回答,「程景明被警察帶走了,因為在這裡見了一個女孩兒,那女孩不是失蹤了嗎,我想去看看她回來了沒有。」
朱朱點點頭,「我來看看杜衡老師!」
春和看了他一眼,「你們……關係很好啊!」
朱朱把手裡的包往懷裡抱了抱,頓了片刻說,「畢竟代過一個班,所以感情上總覺得比較親近吧!所以經常來看看。」
「老師,你可以帶我進去嗎?」春和問。
朱朱訝然看她,「你去做什麼?」
春和垂下眼瞼,「我想見一見他——知夏的班主任。」
朱朱猶豫了一會兒,最後「嗯」了一聲,「那好吧!」
春和說:「謝謝。」
朱朱叮囑她,「待會兒最好不要問太多,畢竟杜老師還是個病人。」
「我會把握分寸的。」春和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狀態不太好,所以斷了一天,以後每天肥一點算補更哦
第20章 矛盾
杜衡老師今年約莫五十多歲,短髮精神, 目光嚴厲, 像大多數不苟言笑的班主任一樣, 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春和沖他點點頭, 叫了聲, 「杜老師!」
他沒反應,目光顯得有些呆滯。
病房是單獨的,很小的一間, 沒有隔間, 放了一張床, 還有一個木櫃, 然後再無多餘的東西, 東南角牆頂角那邊有一個壞掉的攝像頭,護士在外面來來往往, 腳步聲很大,說話聲也很大, 似乎早就把輕聲慢步的職業規範給拋到腦後去了。
人們把這裡稱作養老院, 但它的確是江縣唯一一所精神病院。
「真不好意思,他這時好時壞的。」杜太太說。
那是個很顯老的女人, 看起來比杜衡年紀還要大, 穿著很普通, 甚至有些土氣,目光畏畏縮縮,顯得有些膽怯, 也可能是一種自卑。
杜老師今天狀態不太好,之後一直處在暴躁的狀態,在屋子裡四處跑著找東西,嘴裡嘟囔著找娃娃,他太太像哄小孩子似的哄著他,「娃娃睡啦,睡啦!」
杜老師還是叫著,「娃娃……」著急起來的時候,像個小孩子一樣哇哇大哭,涕泗橫流。她太太只好拿手帕給他去擦。
最後一直乖巧縮在角落裡的杜老師的女兒從柜子里拿出一個人形玩偶塞到他手裡,他才抱著消停下來。
杜太太抱歉地對朱朱說:「真是不好意思啊朱老師。您改天再來吧!」
朱朱把果籃放下,「您辛苦了!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春和也跟著欠身,轉身的時候又看了一眼杜太太手裡的手帕,深灰色,繡一個很小的圖案。
那圖案是個金線繡出來的孔雀,把赤紅的日頭含在口中。
或許是春和盯著看的久了,杜太太仰起頭,疑惑地看著她
春和抱歉地笑了笑,「很少見人用手帕了。」
杜太太把手帕拿起來揚了揚,「這個啊?聽老杜說,是學生送的!」
「是女孩子嗎?」春和抿著唇問了一句。
杜太太搖了搖頭,「不,好像是個男孩子。」
「我能冒昧問一下是誰嗎?」春和心臟砰砰地跳著。
「抱歉,我也不太清楚。」
春和失望地點點頭,心想,會不會是那天和知夏一起去裁縫鋪定做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