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怀这三苦呢!想过去的日子,自己作恶多端,惨杀了许多孩子,心中又何尝不自责。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她无从知道;罪恶的根源源自于何处,她也无法知道。所谓自己的事自己清楚,叶二娘她深知这些年自己犯下来的恶事,此生只怕会生活在愧疚和自责当中。所谓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其中真义,俱在其中。
虚竹自然不知道自己父母的心结,我也没有想到那么透彻,只是单纯地想到他们一家团聚,便会合家幸福了。看来这些事情远非我想象得那么简单,玄慈和叶二娘选择自杀也就理所当然了。可是由于我的出现,他们这下死不了,便即被自己的心结所困,生着也是不安乐。如是不能化解他们的心结,只怕到了最后,这两人还是会郁郁而终的。
扫地老僧虽然佛法高深,但对这种事情也只是起了点化的作用,一时之间,也没法解除郁结在他们心中二十多年来的心结。而我的到来,使他们都是一惊。他们都没有想到过,我竟然会这么快就找到来了。
我进了紫云洞,在坐禅的扫地老僧便即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眼中露出讶异的神色来:“想不到,多日不见,施主的武功更加厉害了,竟然连老僧也看不透了!前些时日在前山一战,施主的武功老僧还能看得出来,如今施主将全身气息都收敛起来,当真是少年奇才呀!”
我道:“上次多有得罪!在下再次向老师傅道歉了。”
扫地老僧叹了一口气:“因结果,既然罪大恶极,若是度化不了,杀了也没有什么,不过施主太不知轻重了。须知那位萧老施主和慕容老施主都身怀极重的内伤,本来老僧尚还可以让他们互为疗伤,不想人算不如天算!唉!既然宿命如此,老僧有心挽救,却无力回天!”
我道:“老师傅不用担心,萧伯父的伤已经被我治好,如今已经相安无事了。倒是在下让老师傅帮忙,却又伤了老师傅,这倒令我愧疚了!”
扫地老僧眼中的奇色更盛,感慨道:“也罢!施主既然有力,老僧也就放心了。不过施主一身好本事,比及昔日逍遥派的老一辈,更是青出于蓝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呀!”
我道:“老师傅过谦了。不知道玄慈如今的状况如何了?”
扫地老僧眉头一皱,叹道:“都是过去积累的罪业,如今……唉,只怕一时还不能勘透呀!施主既然来了,你也去看看他吧,看能否点化。唉!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当下,我辞别扫地老僧,在虚竹的引领下来到玄慈坐禅之处,看见虚竹要叫醒玄慈,我忍不住止住虚竹的动作,看着玄慈道:“既然已死,还有什么事放不下来的?玄慈已非玄慈,方丈已非方丈,你不过是一个女子的丈夫,一个孩子的父亲而已。天道循环,自然让你有此机缘,此时不把握,更待何时!”
玄慈睁开眼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道:“过去诸般造化、因果,我皆未真正勘透。玄慈依旧是玄慈,方丈依旧是方丈,其心仍在,如何放下!”
我眉头一皱:“佛常言要救苦救难,你佛法修为不浅,自身尚且处于苦难之中,如何救苦,如何救难!当真可笑,你不仅无救苦救难之意,亦无真悟已身之思,反而累你妻儿陷入苦难,过去亦然,如今亦然,你就没有悔改之心吗?”
玄慈全身一震,随之又摇摇头:“唉,这位小兄弟之言虽然令我深有明悟,可是,我原为少林方丈,却以身犯法,实在无颜面对少林列祖列宗呀!”
我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糊涂,糊涂,你若是真的如此,这才是对不起他们,如今玄慈已经死在少林寺,你已是重生的新人,却对过去念念不忘,老是生活在过去的阴影下,却不顾现在和以后如何去度过。凡事要有一个量度,保持一个适度原则,要审时度势,此非彼,彼非此,你何时才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