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个商业区,现在这时候挺热闹。那地儿灯光打得特漂亮,本来就都是欧式建筑,所以显得特有感觉。我沿着道道儿走,走得挺慢,一边儿走一边儿东张西望。
然后走着走着我就停了。
靠,今儿真他妈不是什么好日子。
我停下脚步还没动呢,前边儿那人就说话了:“你转身试试。”
靠。你先知啊。
我现在这点儿是真不想看见方至言。
他走过来,低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我闷声说:“谢谢。”
他顿了一下,然后我就听见他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老这样儿呢。”
我没听明白。
他也没给我解释,拉着我到前边儿的肯德基里坐下来,问我吃什么。我说俩蛋挞吧。然后他就起身了,一会儿端了盘子过来,还给了我一杯橙汁。
我拿起一个蛋挞,问:“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
他看着我:“有气无力,一看就没吃饭。”
我气结。
我继续有气无力地吃蛋挞,方至言就看着我吃。我没管他,也没觉得不自在。今儿是老娘生日,寿星最大,就是小小地不理智一回又怎么了,先过了今天再说。
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说:“你上回怎么自个儿走了,都没跟我说一声。”
我:“……”
“我想给你打电话来着,但是想着你肯定不会理我。”
“……”
“你这小孩儿怎么这么怪。喜欢就喜欢,怎么要这么别扭呢。”
“……”
“我今儿大清早看到你短信,马上就跑你宿舍楼下等你,等了好半天儿你才下来,完了却告诉我你发错了。我说,你跟那法国人到底什么关系?”
我咽下嘴里的蛋挞。
之前不是我不回他的话,实在是他不懂得见机行事,偏偏要在我吃东西的时候跟我说话。
我喝了一口橙汁,才说:“我跟小巴是好朋友,很好的朋友,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他淡淡地笑起来:“你这丫头。”
他这声叫得我,百感交集。
我继续低头吃东西,他继续说:“我从来都不是故意来找你茬。我就是想你了,就过来了。你别这么不理我。”
我听他这么说,听着听着突然就哭起来了。
他一见我掉眼泪就愣了,然后伸手过来,我没躲,任他擦我的脸。
我嘴里还吃着东西,说话就含含糊糊的:“我没想不理你,我每回都想理你来着,可是一见着你我就变态了……”
他手指摸在我脸上,一点点儿地给我擦眼泪,嘴里说:“行,行,我知道,你别哭。你看看,嘴里还吃着东西呢,一会儿就该呛着了。”
我抽抽搭搭的,把他手从我脸上扯下来,拿起纸巾去擦他手上的眼泪,然后再抬手擦自己的脸。
我一边擦脸一边抽抽着嚼嘴里的东西,压根儿就没想那个样儿有多滑稽。
方至言看着我,看着看着就笑了。
他这么笑起来,还真好看啊。
我都不知道这样想了多少回。
再呆下去我该要被肯德基的人给围观了。所以我吃完一个蛋挞就跟方至言一块儿走出来了。我没说话,就跟着他往前走。北方风大,晚上风吹起来更加让人觉得冷。方至言走在我左边儿,突然伸出手来把我手给拉到他衣兜里。
我没有反抗。我自个儿都觉着今儿我特乖。
“你手怎么这么小。”
他看着我笑,我没说话。因为我还在抽抽。
他拉着我继续走,一直走到公交车站。我看见站牌就惊了:“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