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雖然戴著斗篷,但是氣息明顯拒人於千里之外,唯一露在外面的那雙手雖白皙秀氣,卻青筋暴起,那青筋若擱在壯漢手上倒也正常,但擱在這樣一雙白皙秀氣的手上,就顯的格外可怖,眾人一來見他不願意跟別人同桌,二來看他手上那種可怕模樣還以為有什麽病,所以沒人敢跟他或者願意跟他同桌。
趙開寧其實想跟那個富家公子同桌,也不想跟這個江湖人同桌,一來免得生出什麽意外,他現在功夫雖算一流,但還不算頂尖高手,可不能出什麽意外,所以自是離這些不善人物越遠越好;二來也想了解了解那個富家公子。可惜富家公子的桌上已經沒空位了,趙開寧不得已,只得跟這人同桌了。
雖然人多,但不愧是比較好的酒肆,不大會兒跑堂的就將酒菜送了上來,趙開寧便開始一邊自斟自飲一邊凝神傾聽眾人的談話。
一般酒肆是最能聽到某些資訊的地方,暫不管這些資訊是真實可靠的還純粹是眾人八卦,但不管怎麽樣,總比一無所知強。
聲音最大的當屬靠窗那桌的士子,文人意氣,話說到激昂處聲音就不由高了起來,不大會兒,趙開寧便聽到了他最關心的、今年狀元董夏君的&ldo;八卦&rdo;。
&ldo;……董夏君,哼!不過就是一個商賈,有狗屁才學,要不是董家是青州巨富,富可敵國,朝里那些掌權的人貪圖他們家錢財,他能點上狀元我張士元把名字倒過來寫!&rdo;一個名叫張士元的士子氣憤地大聲嚷嚷,也不怕別人聽見。
倒是一邊同桌的人聽他把話說的這麽明,怕招來禍事,忙拉住他讓他不要接著說,但看眾人表情,大概跟那張士元想的差不多。
有人就道:&ldo;張兄的話雖然激烈了點,不過,士農工商,本來士人是國之根本,逐利而生的商人是最要不得的,但現在竟然點了商人為狀元,這這這……大違聖賢教誨,的確非常不妥。……&rdo;
張士元這人趙開寧在後世並未聽過,想來應是一個無名小卒,不必過多關心,於是便隨那桌人繼續不忿董夏君奪魁,想著,看來是他疏忽了,前世記的資料太多,有些忘記了,當時他只記得董夏君是權臣,倒忘了關於他出身富商家族的事了。當時的資料上好像是說他出身青州巨賈,但也只是一句話帶過,畢竟商賈再巨富,比起董夏君做丞相權傾天下幾十年,顯然是小巫見大巫了,所以會一筆帶過也很正常。
難怪洪成量會&ldo;欽點&rdo;董夏君為狀元了,想來除了文章的確還過得去,也是因為其家有巨財,洪成量想得到他們家在經濟上的支持吧,畢竟經濟也是一國命脈,萬一董家跟洪成量過不去,資助他的反對派,由於他有的是錢,恐怕還真會讓他頭疼,所以與其頭疼,不如賣個人情給對方,讓對方中狀元,以後同朝為官好拉攏。
趙開寧一邊想著洪成量大概是想拉攏董夏君,一邊因想到富賈之事便向那個輕裘緩帶的富家公子看去,剛好那富家公子也正抬頭看他,唇邊帶著一抹含義不明的微笑,而後眼光轉到他點的那些價格不菲的佳肴上,又笑了笑。
這次的笑趙開寧卻是明白的,那意思大概是指他根本沒錢,還點這些好吃的,看來是成功偷到了誰的錢,無論是前世的魔教教主,還是今世的帝君,趙開寧還真沒做過這種小賊的事,結果才做就被人逮了個正著,還真有些尷尬。於是趙開寧便裝著不明白他的意思,將視線移開了,四處看看。
第十九章
正查看間,便聽見對面戴著斗篷的古怪江湖客猛地咳嗽了起來,幸好只咳了幾聲,時間不長,否則要是長時間咳嗽,酒肆的人真要當他得了什麽瘟疫,撒腿逃跑了。
別人雖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