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恐怕早就甩了脸子转而去寻新知府的门路去了。
林致远淡淡一笑:“江陵与此地乃万里之遥,实在是搭不上边,俞家便是有千般的不好,本官是实在难以插手,至于凉州军……天朝体制,一向是文武不相结交,本官乃是天子门生,又怎能知法犯法?”
华家二老爷怔怔的看着林致远,口中嗫嚅着:“可……可薛家是大人的姻亲啊,难道大人并不打算去解救解救?”
林致远脸色陡然一变:“何人与你说的?”
三堂内室的气氛骤僵,华家大老爷忙出言为弟弟圆场:“大人息怒,也不是刻意打听来的,只是……我们兄弟二人去了一趟大牢,看看能不能为大人做点什么,一切都是狱卒告诉我们的。说凉州军有人日日来劝说那薛蝌,叫他指正大人,”大老爷用眼角的余光瞄着沈修杰的拳头,又正儿八经的与林致远说道,“薛蝌并不愿意,想当然在里面的境况不大好,我们心中佩服大人有这样有骨气的亲戚,便打点了狱卒,只希望他们能稍微善待对方些。”
二老爷忙道:“都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叫大人排忧解难而已。”
沈修杰听罢,也顾不得当下还站着的二人,拉着林致远就站到了角落里,用几不可查的声音说道:“这薛家不会是知道什么,打算来招狠的吧”
在沈修杰看来,薛蟠虽然是自食恶果,但是没有林致远的推波助澜,薛家的独苗也到不了这个地步。薛家要是在此次贩货的过程中对林家落井下石,沈修杰倒是能淡定的接受,不过……眼前这老头说什么?薛蝌宁死不指认?
薛家还出了这样一个人物?或者说是薛家那对母女研究出了什么恶毒的招数?
林致远一摆手,示意沈修杰不要惊慌,只低声说道:“此时此刻,无论薛蝌诬陷与否,大局都已经定了下来,咱们要做的就只是……”话音到此为止,沈修杰已然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只苦了华家的两位老爷,直直的翘起了耳朵听了半晌也未能听出一个字。
……
林致远迟迟不给准确的信儿,这兄弟俩就知道俞家这边是没希望了,本来还打的好算计,不敢完全分享这偌大的份额,但是如果因为通风报信这点小事儿就能分一杯羹,那绝对是物超所值。
只不过林致远并没那个意思。
华家两兄弟讪讪的准备离开,恰在这时,院子里传来急促促的脚步声。连一声通报都没有,就见二人甩来帘子闯进来。
正是林致远派去探听消息的冠缨和吴泓,俩人是气喘吁吁,见了林致远只高声嚷道:“大爷,快,快去门口接旨”
沈修杰一个箭步窜到了二人跟前:“什么旨意?谁下的旨意?”
华家大老爷和二老爷原听了冠缨二人的话还有些没应过神来,猛见沈修杰这般举动,才恍然明白竟是宫里面传出来的圣旨。哥俩瞧沈修杰的眼神充满了嘲讽:还是什么世子爷呢,圣旨当然是皇上下的,难道这天下还能有第二人如此大的权限?
他们俩哪里知道,沈修杰是怕三皇子反悔,要置林致远于死地。
冠缨吞了吞口水道:“我们奉了大爷的命令去码头,正迎面碰上了来宣指的仪仗,对方知道我们是林家的人,叫我们先行回来报信,说是请大人准备案台香烛,圣旨即刻便到。我们悄悄的打听了一下,来宣纸的是位姓善的公公。”
姓善?
沈修杰不记得宫里面还有这样一位能人,“致远,你认识?”
林致远若有所思的摇摇头,“皇上身边数得上号的宦官就那几个,这位善公公倒是头一回听说。不过,咱们问一个人,倒是该知道点什么。”林致远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他忙吩咐道:“冠缨,你即刻去芳华园,只找公主殿下身边的嬷嬷,问下此人的来历。”
沈修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