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可能,在海里谁能分辨哪个才是真陨石。”现场里某个人接着喊道。
刚才那男性继续道:“在海里不行,我们捞上来在船上检查,真是个不懂变通的人。”
大家的争吵没有影响欧阳玲的专注,她闭上眼睛,浅笑着,带着安详和愉快平静地装睡:“流星、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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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颗细小的尘埃在宇宙中并行,冲进浓密的大气层里,迸发出强烈的火焰。现在是傍晚时分,天空被西斜的阳光映照得通红通红的,掩盖了流星的光芒。四颗流星里有一颗最快到达地面,猛烈的碰撞制造出夺目之光以及震动大地的冲击波,光芒之外,另外三颗流星在半空消失了,没有坠地,没有返回,却在最后一刻消失无踪了。
好奇的人们等坠星现场冷却后前来查看,然而看见的只是中央一个大土坑,深深地凹陷在树林的边沿,陡峭的洞壁上是被烈火熔化后的凝聚物。大坑四周的树木被冲击波吹倒了,许多靠近坠地点的被烧成黑色的焦炭,光秃秃的,没有一点生气;来不及逃走的野兽们不是化成灰尘就是变成焦土,煞是可怜的。人们在这里没有找到陨石,即使掘地三尺也找不到,真是奇怪,难道一颗在半空燃烧殆尽的天外来客能够制造出一个整齐的陨石坑吗?如果不是,那么陨石在哪里?四颗陨石同时消失。
这是一个烟雾弥漫的世界,朦胧的光线仿佛从四面八方透过来,阴冷的空气充满了血的味道,让人很不舒服。“呜―呜―”的鸣叫声,是什么在烟雾的里头?一个穿着破烂旧衣的年轻男性独自站立在白茫茫的世界中,循着微弱的声音找过去。他带着沉重的脚镣,如同固化的铁链声随着他的脚步回响着,裸露的双脚布满深深浅浅的疤痕,粘着体毛,在伤害它们的主人。“是谁在那里?”男性第一次喊问,没有回答;他第二次叫喊,四周却突然死寂了。他以为会有人过来身边,但是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得到的只是静寂。“有没有人在啊?”他终于忍不住了,第三次喊道。回音、死寂,结果还是一样,烟雾里某个发出声音的东西停止了动作。
一阵没有气味的风吹散了烟雾,朦胧的世界浮现了它的真面目:一种带尖刺、长叶片的草铺盖了板结的土地,带来了绿色的生机;风拂而过,落泊男人的披肩黑发略略地飘动了一下,马上又垂落。这风带着一点腥味,还伴着一点叶片的味道,就是这么一阵风吹散了浓浓的白色烟雾,朦胧的世界浮出了它的真面目:一片青绿草地。草簇集而生,在这块干裂的大地上,它们找到了如此一种生存方式。草的叶片刚硬如铁柱,锯齿状的叶沿想把一切靠近的东西割破,避免自己受伤。但可能吗?一簇草堆只留下光秃秃的根茎,是被镰刀一类的东西割掉的。草叶上沾了一层薄薄的露水,慢慢地凝结成一团,沿着平行叶脉滑到叶尖,落到地上,渗入泥土里。“咝”地,露水化成一阵烟雾,腾空而起,融合在原来的烟雾中。极度酸化的土壤几乎要把碰到它的一切活物都熔化,然而钢酸草能够生活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是奇迹还是生命力顽强,谁也没考究过。男人溃烂肿胀的双脚踏过酸土,一双布鞋早已被侵蚀得所剩无几,裹上做衣服的布仍旧被用来当做鞋挡住脚下的酸泥。
消散的烟雾里出现一个一米高的球型物体,通体漆黑,深浅不一的白色花纹不住地纽动着,球体里充满流动的液体,有着淡淡的细纹,看上去一直在旋转的,怪异非常。男人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黑球旁边,试探性地碰了一下,球的花纹马上就剧烈地滚动起来,当深色与浅色溶合的刹那间,一股微弱的脉冲从球里面发出,“怦怦怦”地如同心脏的跳动。男人惊讶地退后,却碰到了钢酸草的叶片,小腿的皮肤上又多了一道伤痕。他顾不上受伤的身体,连跑带爬地回到附近的一间由钢酸草的根搭建而成的简陋房屋。
“太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