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介绍,冉竹知晓他叫秦实。
进入大厅疏影早已入席,见他们过来急忙招手,看来是饿坏了。
席间莫尊景强拉着秦实一起入坐,一桌四人谈笑不时响起,十分融洽。
雪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落在走廊屋檐下成排的大红灯笼上,添了几分冷意。
莫尊景一扫他在长安莫府的疏离东看看西瞧瞧,仿佛总也看不够似的,脸上更是多了些平日不常有的情绪。
“趁着夜色还早,我们去祭拜夫人?”冉竹犹豫了下说出心中所想,却换来莫尊景的摇头:
“她的牌位不在这里。”
“你们还有个家?”冉竹怔愣道。忽然想起明日她就要成婚了,可娘亲却一直没有出现,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问话并未得到回应,莫尊景将手伸出走廊,顷刻间便有许多雪花落在他掌心里,银白袖子上。
大红灯笼下映出他敛眉沉默的绝色容颜,一身银狐裘衣上染着几分暗红,仿佛干涸的血一般。而莫尊景探身赏雪的姿势恍若离人归去,承雪而飞……
冉竹被心头想法给吓了一跳,她几步上前伸手将莫尊景手拉了回来。见莫尊景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嘴角不自然的笑笑:
“等成婚后,我们去拜祭娘,可好?”
“好。”莫尊景眸间升起了几分暖意,心知冉竹这么快时间改了称呼亦是在哄他开心,这般想刚才脑海里满涨的少年痛苦经历如云烟般消散。
他将冉竹轻拥入怀,闻着她发间丝丝幽香,满足的喟叹声:
“冉竹,成婚后我们出去云游四方隐世而居,可好?”
再不理权谋斗争,勾心斗角,徜徉于青山绿水间,了却此生……
“宫里不是有案件等着你?”冉竹自尊景怀中抬起头,不解道。
那一句云游四方,令她心头一阵触动。似是谁在她的耳边轻语过,而她又曾对谁说过,难道以前莫尊景就对她说过这话?
那她又是对谁说过这话?也是莫尊景吗……
“辞了就成。”莫尊景望着夜色下的冉竹,乌发素衣聘聘而立,好看的眸子里带着丝丝迷茫忍不住让人想为她答疑解惑,抚去烦忧。而更令他满足的是他能感觉到冉竹对自己的依赖……
冉竹低低嗯了声,依偎在莫尊景的怀里,二人静静相拥欣赏着莫府夜色雪景。
头顶上只只大红灯笼摇曳不定,在他们侧脸,乌发,身上映染成一片片不规则的暗红血一般的颜色……
热闹了一晚上的莫府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大家各自酣睡养足精力准备着明日最重要的喜事。
彼时两条不同方向的官道上,各有数匹骏马飞驰,上方跨坐的人目光均紧紧盯着一条路的方向——洛阳。
因要梳妆打扮,故而冉竹起了个大早,看着一堆下人进进出出忙碌,她几次咽下让人找莫尊景问问她娘亲可有来的消息。
透过铜镜,冉竹看到不远处一个丫环惊慌失措的走了进来,对着正查看屋中喜物布置的秦实耳语了几句。
“什么,怎么会出这种事?”秦实厉声道,虽然压低了嗓音但还是传到了冉竹耳朵里。
冉竹头上正被巧娘绾着发髻,动惮不得,耳朵却早已竖起来仔细听着。
“今儿一早才发现,如今那喜服破成那样这下可该怎么办?”丫环小声说道,都快要哭了出来。
冉竹一愣,喜服破了?
未等她多加忧虑门外又响起了吵嚷声,秦实闻声走了出去,临出门时往冉竹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冉竹没回头只当没看到。
这种糟心事她还是装没听到吧,不然外公又要多一层压力了。
莫尊景和疏影也正抬脚往这边走来,疏影似是一夜未睡,两个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