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你们都下去。”宣墨怒道,此刻若他手中有剑恐怕真的会让这群庸医出点血。
他能不担心吗,他担心的又岂是一个昏迷这么简单的事情!
顷刻间,房间就剩下宣墨一人,他望着犹自一脸痛苦昏迷的冉竹,走过去将她抱在了怀里。
“小竹,你是不是记起什么了,快点醒来可好?”宣墨低低叫道,指间滑过冉竹脸上细细的柳叶眉,带着丝丝颤抖。
“不要记起来可好,那些我犯过的错,你受过的伤,我们都忘掉。你永远是玄镇的那个小竹,做大宣朝最快乐的皇后。可好?”
宫灯如火,寝殿幽深,唯有他一人细语,唱独戏。
七彩珠帘上晃过一个身影,一粗哑嗓音低低响起:
“皇上,那十万军队在半途中闹了起来,在曲河一带停了几天了,这样下去会影响战情。”说话的是秦彪,他刚接到暗报见凤仪殿无人便斗胆现身禀报了。
“何事闹?”宣墨沉声问道,口气陡然转冷。
“统领大军的王将军与军中几名副将在行程上产生了分歧,几名副将干脆就地扎营停止前行。是后军中有将近一半人有呕吐泻肚情况,王将军现在正在查原因。这是五日前松渊八百里加急送回来的情报。“秦彪回道,看了眼宣墨后,目光不由落到了冉竹的脸上,随后低下了头。
松渊是暗卫府暗卫之一,负责此次十万大军顺利支援前线一事,亦在必要情况对一些不听话的人行使特殊手段。
“曲河不论是离扶余国还是南蛮都很远,对方下毒作案可能性不大。那些副将都是莫求双的手下,很可能就是他们暗中搞的鬼。王将军是朕这几年才提拔上来的人,年轻有为但谋略统领方面还需要些历练。你让松渊暗中助其调查,必要时刻杀鸡儆猴!”
宣墨略思考了下沉着下令道,皇者威严尽显。
“是。属下这就去做。”秦彪俯身称道,打算离开。
“对了,可有查出和萧风私通的青楼女子藏身何处了吗?”宣墨问道,见秦彪摇头,不悦道:
“都三个月了,一个扶余国能有多大,莫非那女子凭空消失了不成?萧风口实严密的很,各种办法你们都用过,套不出半点有用消息。既然他能因为一个女子背叛朕,朕一样能从这个女子身上得到想要的消息。此事绝不能再拖延,速速办妥。”
“是,属下明白!”秦彪快速应道,转身急急离开。
房间里响起一声低低的叹息,带着丝疲惫和厌烦,宣墨空出一只手捏着眉心,低头注视着冉竹昏睡的素净面容。
“小竹,若我就是玄镇的那个浥轻尘,该多好。”
怀中人忽然动了动,惹得宣墨一阵心跳,自己却是动也不敢动。见冉竹只是换了个姿势又接着去睡,兀自又叹了口气将她轻轻放回床上。
自水千代和扶余国联手攻占宣朝以来,御书房的奏折日日堆积如山,纵使他想守在冉竹跟前等她醒来,那御书房外候着的几名老臣也不会答应……
“醒来后立即派人去御书房通知朕,记住了。”宣墨低沉磁音从七彩珠帘外传来。
冉竹躺在被窝里,静静听着他远去的声音,眸中一片晶亮,看来是早已醒来。
她的脸上浮起几分嘲讽,胸口和肩膀的剑伤隐隐作痛,那如潮涌般的回忆令她几欲被吞没窒息。
其实她早就醒来,装着不醒一是消化这些记忆,二是不愿意见到宣墨。
下一刻,她腾的从床上站起,十分嫌恶的看了眼床。
白静睡过的床,她冷冉竹才不会去碰!
素锦掀帘走了进来,一抬头就看冉竹笔挺挺的站在床边,吓得叫了出声。下一刻接收到冉竹噤声的动作,急忙抬手捂住了嘴。
“我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