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竹屋,卷起阵阵寒风。
冉竹不自觉的哆嗦了下,心想莫非他认识自己,急忙跟着进了屋,而他身后二人则留在了门外。
“不知先生找我何事?”冉竹疑惑问道。
“先生?前两天听尊景说你失忆,我还不信,看来是真的。”莫求双自顾坐在一张椅子里,一双眼睛似笑非笑。
只是这样的眼神看的冉竹头皮有些发麻,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
“我是尊景的父亲,也是你未来的公公。尊景没告诉你?”莫求双轻叹了口气,似乎对冉竹失忆一事颇有些伤感。
冉竹则是彻底傻了,机械的摇了摇头、她醒来那日还曾将自己和莫尊景想到一块去了,后来觉得疏影对莫尊景有意,所以就绝了这心思。
却不想,她真的和莫尊景有关系,而且还是未过门的妻子……
脑子里不期然的浮现出莫尊景处处体贴的样子,虽然话语忽而粗鲁忽而动情,可总是让冉竹不知所措红了脸……
“三个月前你们不日就要完婚,可你却遭人暗算受了重伤。幸亏尊景他们到的及时救了你,也是老天开眼。如今你醒来,看来是你和尊景的夫妻缘分未断啊。”
莫求双一番感慨的话语听得冉竹感动不已,她开始还觉得此人阴气太重,却不想开口这么慈善。
“可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冉竹轻声道,有些惆怅。
“有些事情老夫以后慢慢告诉你,你也是必须该知道的。待你们完婚后,你就是我莫府的人。你的血海深仇,老夫自然会替你报了。”
莫求双和声安抚,眼底的冷冽一闪而过。
“我有血海深仇?我就是被仇家所伤?告诉我,我到底是怎样的人?我的家人在哪?”
冉竹激动道,双眸睁的大大的,拼命想记起什么可脑子除了空白还是空白,想的急了胸口竟开始痛了起来。
“你伤势未好,此事以后再说。我来就是告诉你和尊景,婚期就定在回到洛阳的那天,我已经派人在老家那里开始准备。”
莫求双见冉竹捂着胸口一脸痛苦呃蹲在地上,心中冷笑一声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低头望着冉竹,嘴角扯出一丝嗜血的笑意,语气依然慈善:
“我只能告诉你,你的家人都死了。”
“谁,是谁,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冉竹咬牙问道,反手抓住莫求双的双臂,眸中染起一片血红。
虽然莫求双话只说了一半,可任谁也会将他的话联想到杀冉竹的人身上。
怪不得,怪不得魔尊和疏影不和她说如何受伤,亦不谈论她的家人……
她的家人,全死了!
冉竹只觉胸口刺痛难抑,口中痛苦低呼一声,眼前一抹黑缓缓倒了下去。
莫求双望着地上昏过去的冉竹,不屑冷笑了声,抬手示意门外人进来,将冉竹抱上了床。
屋后百株红梅外是一片青湖,上面早已结了层厚厚的冰霜,湖中央站着一名男子,背着一柄长剑,长长的斜刘海几乎遮住了他半个英俊的面孔。
岸边,青雪轻盈的银狐毛上落满了白雪,不知站了多久。她的眸光火热而痴恋,天地间早已虚无唯有远处男子身影。
“每年都来看这里的雪景,也不嫌腻。”话语却和莫尊景一样十分不讨喜。
男子侧身对着青雪,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半晌沉悦嗓音响起:
“每年都来看这里的雪景,你不嫌腻?
一样的话语,不一样的含义……
青雪的脸极快的红了下,胸膛里几分委屈丝丝缕缕缠绕,口中恶狠狠道:“关你什么事,我乐意看。”
男子耸耸肩自顾欣赏着天地风景,干脆转了身,徒留一柄长剑的后背给青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