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墨把她给忘记了,所以提醒下?
脑子里飘过大朵大朵的白云,每一朵上都是同样的揣测。
“皇上想必还有要事处理,我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冉竹往后退了几步,离开了披风保护的范围,如清风般和煦的话语听得人心旷神怡。
但,宣墨怎么都觉得自己这半天好像跟个木偶一样,心里揣着的是和颖冰阳同样的猜测。
回去的路上,颖冰阳听着冉竹口中发出的哼唱声,虽不成调却听得出她很开心,似乎此前邱灵儿的不告而别带来的失落也挥扫而空。
忍啊忍的,怀揣着心中千万只蚂蚁狂爬,终于跨进冉竹的帐篷里颖冰阳再也憋不住了将心中蚂蚁都倒了出跺脚踩死:
“你刚才那么做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冉竹半躺在床上,闭目假寐,口出吐出的热气将脸上的红纱不规则的颤颤浮动:
”你不觉得丽柔的眼睛和我很像吗?”
“……天下人千千万万,有点相似的也不奇怪啊。”颖冰阳顿了下说道,口上说的漫不经心,心里却全不是这么回事。
“额头,眉毛,甚至是睫毛,都很像呢。虽然蒙着一层白纱,可我还是能看得出她长得与我十分相像。或许心里在作祟吧。你见过她的脸吗?”
冉竹慢慢说着,虽然没了笑意但语调轻松。
人一般在对一件事拿不准或无法掌控的时候,要么处于戒备状态要么就会豁出去对待,她只是简单而单调的几个问题,便问出了宣墨心中最真实的答案。
这份答案,宣墨回答的简单而干脆,毫无杂质的星目里在仔细看着她的时候从未晃出一丝异样的或者是别人的身影。
如此,她安了心。她刚才有荒诞的想过,宣墨爱上她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容颜与那丽柔长得相像的缘故,古往今来这种事屡见不鲜。
冉竹承认自己这么做很无聊,也很小心眼,因为有着女子矜持的她无法像颖冰阳一样毫无顾忌的说出心中的猜忌与不满,所以采取了这种迂回战术。
半晌,就在冉竹自己都快要睡着的时候,颖冰阳的话才响了起来:“我平日只是负责端茶倒水洒扫,从未近身服侍过丽柔,想必长什么样也只有日日跟在身边的素锦知道了。素锦看的一副温顺的样子,倒是对谁都忠心耿耿的样子,还真是好奴才。”
说到素锦,颖冰阳很是不快。
“她与你身份不同,岂能不听皇上的吩咐。做的好是应当,做的不好就要挨罚。今天丽柔无故失踪,我想她现在一定在担心受责罚吧。”
冉竹睁开眼,话语上对素锦只有偏袒没有任何不满情绪,在她看来素锦与她自己心性比较相像,甚而更稳妥细心。
抛开二人相处的日子不谈,她不相信做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柔妃的婢女要比做圣女的姑姑风光好过。
“照你这么说,她过的也挺煎熬的。”颖冰阳想到自己只是倒倒茶丽柔就对她刁难的很,更不用说天天跟在身边的素锦了。
“煎熬?世间万物芸芸众生,谁不是在苦苦煎熬?”
灵儿你不说一声就走,我想那时候你心里一定也很煎熬吧……无事,我信你,不会抛下我们这份友谊的。
细若柳风的话语在帐篷里轻轻响起,带着无边无际的幽旷深意一字一字敲在颖冰阳的心上,袖口里的双手十指交缠,紧紧相握。
此刻另一处帐篷,也正上演着煎熬一幕。
帐篷外,素锦和小夏子被下了命令站在了十米远处,听得屋中不时传来的瓷器碎地声,大气也不敢出。
屋子里桌椅翻到一地,破碎光滑的瓷片上投射出上方黑粉交错的模糊身影,有限的空间里一身形微胖的男子单膝跪在地上,满脸愧怒色。
他万万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