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痛呼道,下意识挣扎。就听一低沉急促嗓音响起:“别动。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给小竹止血!”
循着他呵斥的方向,冉竹见到御林军围住的一个包围圈外疏影被放了进来,而自己竟连他们什么时候赶来的都不知道,似是一点动静都没发出。
想到这里,冉竹心沉了沉,伸手推开宣墨胸膛,往后退了两步冷声道:
“我没受伤,不劳皇上挂心。”
说完抬手擦了下脖子间的早已晕开的血痕,露出完好无损的白皙脖颈。宣墨见她真的没受伤,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下来。
不大的包围圈内宣墨,独孤子诺,莫尊景呈斜三角形势,宣墨与独孤子诺对面而站,莫尊景在宣墨的左下方正低头俯身检查着脚边的死尸舞者。
而冉竹刚好站在宣墨和独孤子诺中间,垂眸看着莫尊景掀开尸体穿着的黑色上衣,怀里露出的一块腰牌令她眉头微皱,脚步慢慢往后退着。
宣墨见她往独孤子诺方向退去,触及到独孤子诺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深邃目光陡然一沉,却是一旁的海生急急开了口:
“你要去哪?快回来。”
“拿下叛国国主独孤子诺,生死不论!”宣墨恶声开口,对于冉竹的做法胸口里涌起失望。
疏影目不斜视的走过,谁都没看一眼径直走到站在他们身后的莫尊景,看到他身上好几处刀伤,尤其是左膝盖处已经露出一截白骨,骇人的很。
“我们回去。”疏影咬牙道,满眼心疼,伸手就要扶莫尊景往身上背。
他恨自己光顾着调侃包子没紧紧跟着莫尊景,更恨刚才他被人拘箍住错过了救莫尊景的最好时机。
这古代,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
听到疏影的声音冉竹也跟着回了头,待看到莫尊景受伤心里一阵阵颤栗,急忙想跑上前相扶,却被两只大手紧紧握住,动惮不得。
莫尊景由着疏影扶着,慢慢来到宣墨身旁,忧心的看了眼冉竹,摇摇头。
冉竹知道莫尊景的意思,她知道无论他们二人平日有多么不对头,这种时候都会一起对付独孤子诺,一如洛阳喜堂那次。
“放了他。”冉竹深呼吸口气,冷静道,对于四周骤然缩紧的长剑攻围置若罔视。
“哼,现在抓我算什么本事,有能耐战场上见。”独孤子诺紧紧抓着冉竹的手不放,那指尖的温软无骨令他心里生出了几分贪恋。
“区区一个扶余国我大宣朝岂会怕你。你千里迢迢来到长安险恶昭心谁人不知。你当这里是客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说话的是莫尊景,横亘在宣墨面前,极尽一个臣子的保护姿态。
宣墨的目光一直紧紧锁在冉竹的脸庞,仿佛要将她看穿。
“我来这里只是想看看故人,每年的元宵都是我陪她渡过。今日若不是我躺在这地上的就是她了。你们不感谢我救了大宣朝的顶梁柱却还要抓我,真是可笑。”
独孤子诺讥笑道,随着他说话肩膀处的大刀一颤颤动着,更有细细鲜血流出。
圣女叫沁冉竹天下共知,但见过她的人毕竟不多。今天她出门并未遮面纱,独孤子诺也知道分寸并未当场揭穿,潜意识也是为冉竹的安全着想。
“每年元宵为师都会送花灯与你,来此别无他求,将这盏花灯送你。我知道,这天下最心疼为师的还是我的好徒儿。”
独孤子诺无视宣墨和莫尊景杀人的目光,自怀中掏出一盏花灯,迎红杜鹃花在纱布上映染一片好看的很,精致小巧。看得出独孤子诺就是在刚才倒下的时候也将它保护的很好。
冉竹低眸看了眼,被宣墨紧握的手生生抽了出来,默不作声接过。那声声如沐春风的低醇嗓音带着魔音穿透她的心间,往事一幕幕勾起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