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素,现在有点贫血,休息会就好。”
疏影摆摆手,浑然不在意道。
透过他略微下滑的袖口,冉竹清晰地看到了他手腕上纵横交错的血痕,还有新鲜的血液晕染在旁边。
冉竹似乎能想象到昨晚的小竹屋里,疏影拿利器划开自己的手腕将血一滴滴喂入尊景唇内的情景……
听到他这么说,冉竹的目光移向了柳木南,果然见到他唇边有血渍,看来疏影刚才就是用自己的血来替他护命的吧。
“尊景有你,此生无憾。”冉竹真诚说道,双眸早已泛红。
“尊景要是知道你为了救他,不仅要拿龙血草还有宝藏,他该无憾了吧。”疏影略有些喘气说道,望着冉竹,目露几分难以言喻的情绪:
“疏影有你这个朋友,也此生无憾。”
“疏影……”冉竹默然,心底温馨满溢。
不管将来要面对什么,至少此刻冉竹心里是温暖的。
“对了,龙血草不能再拖了。尊景身体已是强弩之末,我的血虽然精练百草千药汇聚医治别人是小事情,但第二次就不会对他有作用。明天,最迟明天……”
疏影说到一半就闭嘴了,话里的意思如同眉间紧皱的痕纹一样令人心突突的往下沉,绞痛不已。
冉竹点点头,伸手摸摸腰间一侧,那里的东西让她省却了寻找宝藏的繁琐过程。
“我听说,尊景这从小跟随的毒是琼花所致?”冉竹沉默了会,低声问道,生怕吵醒了床上床下昏迷的人。
“是张从喜告诉你的吧。你怎么不说是宣墨他老妈那位宫里心机歹毒的太后下的毒呢。”
疏影自鼻腔里冷冷哼出一声,他知道这事后恨不得拿剑劈了那太后,以此作为尊景从小到大受的痛苦十分之一补偿。
冉竹的头垂的低低的,似乎能低到尘埃里去,半晌轻轻说了句:
“对不起。”
“这跟你又没关系,你道歉干什么。”疏影不解道,回头一想,立马明白了,脸也跟着沉了下来。
冉竹起身慢慢的走了出去,她命人做些补血养气的药膳给疏影,随后她抬头望着天空,湛蓝如洗,万里晴空。
她的心情跟着好了点起来,若有若无的话从口中逸出:
“宣墨,不要怪我。”
红车再次驱动,驶向飞龙山军营。
而本该和南蛮在战场上一决天下的宣朝军队此刻正在自家军营里等着吃午饭,随处可见倚墙而睡的士兵,怀中抱着兵器,等待着不可预知的命令。
“你们说什么?她真的这么说了?”军营后方的住宅里,一声压抑愤怒的低吼发出。
地上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均咬牙点了点头。
此三人正是一路追踪冉竹去了小竹屋的萧风,松渊和秦彪。其实最初的最初,他们是在冉竹受伤后,宣墨派去保护她的。
“她竟然为了他们……”宣墨双目微红,一掌将桌上的奏折尽数挥倒在地。
“皇上,属下觉得圣女使得是权宜之计。莫少卿连夜失踪后却和疏影公子在一起,可当时围杀白静的那群士兵说疏影明明带着一个怪物离开,属下猜想这怪物很可能就是莫少卿。而且二者的时间也很吻合。他救了圣女一命啊皇上。”
开口的是萧风,在这种雷霆盛怒的紧张气氛面前,他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就有勇气为冉竹开口辩白。
宣墨在心里自嘲,莫尊景何止救过冉竹一命,若不是独孤子诺一心只求宝藏不想其他,恐怕就算要了冉竹的命她也不会吭声气。
想到此,宣墨忽然又有一种后怕,刚才生冉竹的气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一半。
其实,他早在那群士兵们的禀报中在对照莫尊景失踪的时间,就猜出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