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忘了我罢,我一点也不怪他。’她又将一柄
宝剑给了我,说甚么那是淑女剑,和你的君子剑正是……正
是一对儿。这不是胡说八道是甚么?”她又羞又怒,将小龙女
那几句情意深挚、凄然欲绝的话转述出来,语气却已迥然不
同。
杨过每听一句,心中就如猛中一椎,脑海中一片迷惘,不
知小龙女何以有此番言语,过了一会,听得郭芙话已说完,缓
缓抬起头来,眼中忽发异光,喝道:“你撒谎骗人,我师父怎
会说这些话?那淑女剑呢?你拿不出来,便是骗人!”郭芙冷
笑一声,手腕一翻,从背后取出一柄长剑,剑身乌黑,正是
那柄从绝情谷中得来的淑女剑。
杨过满腔失望,急得口不择言,叫道:“谁要与你配成一
对儿?这剑明明是我师父的,你偷了她的,你偷了她的!”
郭芙自幼生性骄纵,连父母也容让她三分,武氏兄弟更
是千依百顺,趋奉唯谨,哪里受得这样的重话?她转述小龙
女的说话,只因杨过言语相激,才不得不委屈说出,岂知他
竟如此回答,听这言中含意,竟似自己设成了圈套,有意嫁
他,而他偏生不要。她大怒之下,手按剑柄,便待拔剑斩去,
但转念一想:“他对他师父如此敬重,我偏说一件事情出来,
教他听了气个半死不活。”
这时她气恼已极,浑不想这番话说将出来有何恶果,刷
的一响,将拔出了半尺的淑女剑往剑鞘中一送,笑嘻嘻的坐
在椅上,说道:“你师父相貌美丽,武功高强,果然是人间罕
有,就只一件事不妥。”杨过道:“甚么不妥?”郭芙道:“只
可惜行止不端,跟全真教的道士们鬼鬼祟祟,暗中来往。”杨
过怒道:“我师父和全真教有仇,怎能跟他们暗中来往?”郭
芙冷笑道:“‘暗中来往’这四个字,我还是说得文雅了的。
有些话儿,我女孩儿家不便开口。”杨过越听越怒,大声道:
“我师父冰清玉洁,你再瞎说一言半句,我扭烂了你的嘴。”郭
芙眉间如聚霜雪,冷然道:“不错,她做得出,我说不出。好
一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却去跟一个臭道士相好。”杨过铁青了
脸,喝道:“你说甚么?”
郭芙道:“我亲耳听见的,难道还错得了?全真教的两名
道士来拜访我爹爹,城中正自大乱,我爹妈身子不好,不能
相见,就由我去招待宾客……”杨过怒喝:“那便怎地?”郭
芙见他气得额头青筋暴现,双眼血红,自喜得计,说道:“那
两个道士一个叫赵志敬,一个叫尹志平,可是有的?”杨过道:
“有便怎地?”郭芙淡淡一笑,说道:“我吩咐下人,给他们安
排了歇宿之处,也没再理会。哪知道半夜之中,一名丐帮弟
子悄悄来报我知晓,说这两位道爷竟在房中拔剑相斗……”杨
过哼了一声,心想尹赵二人自来不和,房中斗剑亦非奇事。
郭芙续道:“我好奇心起,悄悄到窗外张望,只见两人已
经收剑不斗了,但还在斗口。姓赵的说那姓尹的和你师父怎
样怎样,姓尹的并不抵赖,只怪他不该大声叫嚷……”
杨过霍地揭开身上棉被,翻身坐在床沿,喝道:“甚么怎
样怎样?”郭芙脸上微微一红,神色颇为尴尬,道:“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