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要待柳儿好些才是呀。”
“一定,一定。”张玉客气着。
正月里,一场漫天大雪终于停了,待几个日头之后,雪渐消,道路也基本能够行人了。萧艾来找朱权。
“十七王爷,萧儿在您府中打扰多日,如今大雪过去,萧儿想告辞,回北平了。”
朱权没有看她,依旧把玩着手中的瓷瓶,笑着说,“这是本王前些日子刚淘到的宝贝,汉代的双缡尊。你也过来看看。”
萧艾在宁王府这些日子,也知道些朱权的性子,宁王善兵善伐,可是私下里却更喜爱词曲诗赋,还有这些古玩意儿。
可自己现在没有心思再和他说笑,直接说道:“十七王爷是故意把我留在王府中的?”
“你挺聪明的嘛。”朱权理所应当的笑着,一点儿都不惊讶,挑着眉笑道:“你猜,是三哥先到还是四哥先到?”
“可是我是想回北平的。”
“那本王管不着,总之,本王是不会派人告诉四哥,你在大宁的。”
“你为什么不喜欢王爷?”
朱权一皱眉,淡道:“这是本王的事。”忽然抬头看着萧艾,伸出个手指点了点,道:“还有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女子,她已经走了。”
“什么?我去找她。”说着拔腿就要走。
却被朱权拦下,笑道:“你去找她,然后本王还要再派人找你?”摇头道:“她那样的身份,若不是跟着你,本王根本不会让她进府的。留她这么些日子,可以了。”
萧艾气道:“您这是什么意思啊?姐姐的身份怎么了?那又不是她自己选择的。”
朱权耸着肩,嘴角一撇,随意道:“这个跟本王没关系。”
“十七王爷。”萧艾欠身严肃道:“您那尊贵的身份,是因为当今皇上的缘故,和您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大胆!”
萧艾也自知言语有失。当今皇上是王爷他们的父皇,他们尚且如履薄冰,若是储君继位,他们的日子又能好过到哪里去?
“你这话可敢当着四哥的面说?”
“王爷如今的一切都是他一刀一枪,自己挣来的。”
朱权好笑道:“难道本王在自己的藩地游手好闲了吗?”
“我没这么说。”
“若真正游手好闲,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朱权摇头好笑道:“比如二哥秦王。”
“您这话什么意思?”萧艾好奇,十七王爷如何无端的提起二王爷了。
朱权其实并未生气,哪里能因为一个小丫头的话,真的动了气?“本王的意思是,想要好好活着,不论天生是个什么身份,都要自己争气才是。”
萧艾认错,欠身歉然:“求十七王爷恕罪。”
朱权抬手示意她起身,笑道:“本王是要告诉你,并非本王瞧不起什么人,只是各人有各人的选择,别人的生死,你也根本插不上手。”
“可是疏篱姐姐……”
“生死有命,选择在她自己。别人的事,岂是你一味好心就能劝好的?”
朱权淡然笑着,把玩着他手中那被他看似珍宝的瓶子,萧艾听着他说的如此轻松的话,心里却滋着一丝寒意?
何故宝贝如此一个死物,却无视活生生的人呢?
朱权见她没有说话,又道:“你这丫头,哪里有她那样的经历?自然想得简单。凡事是不可以强求的,如今她可以选择活也可以接着去死,那都是她自己的事而已。”
“可是活着一定比死了好。”
朱权忽然若有深意一笑,目光渗着冰凉,叹道:“那可不一定。”大哥死了,二哥死了,到落得轻松了,活着的兄弟还不知道要面对何种变故呢。
萧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