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算不上军人。”容海说得匆忙,连聊天的心情也没有,催着她上了飞机。
一直带她到了云南边陲地带,飞机在一座小小的村民居所前停下来,容海才小心翼翼地说:“小北,有件事你必须知道。”
容海的神情吓了她一跳,愕然看着他:“容大哥,出什么事了?”
“小北,不管容澜以前如何对你,不要记恨他。”容海抓紧她双肩,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她,“因为他母亲的事,他有些内敛而极端,不太懂得爱。但是,这并不能否认他的心中有爱。”
“他不是有过三次恋情?”乔小北不明白有过三次恋情的人还不懂得爱。
“这事以后再说。我只希望小北这次见到容澜时,能以心相待。”容海说完,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乔小北。
心里咯噔了下,乔小北明白事态严重,要不然依容海对她绝对的信任来言,绝对不会如此要求她。她信任容海,便轻轻点头。
容海这才点头,让她跟在身后,进了民房。很洁净简朴的民房,东方澜会在这里么?乔小北有些难以想象,再怎么说她见到的东方澜都是豪门长子的形象,头发总是一丝不苟地梳着,西装笔挺,衬衫永远都是平的,面容就算不寒,也是凉的。就算东方集团风声鹤唳间,东方澜也气度从容。
而此时的东方澜就一个死寂二字可以形容。
苍白的脸,凌乱的头发,没有血色的唇死死地抿紧。身形还是大,但没有一点伟岸之感。长长的身体那样平躺着,让乔小北第一眼就想到了殡仪馆。
呆呆地看着,慢慢地合上眼睛。这一瞬间,她宁愿他生龙活虎地掳她上床,狠狠地折腾她,她下不了床也没关系,可是他真的不适合这个样子。
容海停下,转身看了看她的神情,目光如炬,落在她的眸子上。盈然欲滴,强忍着,好象不想伤心,可是泪水自动涌出。她好像痛恨眼泪,又止不住它汹涌而出。
“还好,还活着。”容海说,“也不乔容澜怎么了,从来没现在这么急功近利过,想早早处理完回A市,一个人堵截十个人。消失了三天三夜,我们才找到他。中了三枪,严重发炎。如果我们再晚点找到他,就是天神也救不回。小北,容澜唤着你的名字,所以……”
所以才接她来。
那么,有没有唤汪晴晴的名字……仰脖,眼泪又滚回眼眶。
“炎症恶劣,高烧。还在危险期。小北,他需要你的慰藉。如果他醒来了,不太对劲的话,记住他是神志不清的,体谅他。”
“好。”她轻应,抬头,“为什么不转到大医院里去?”这里医疗条件怎么会好。
“不能让东方寿林发现他。”容海犹豫了会,还是如实告诉了她。
原来这父子果然是对头,她还以为两人真的开始“上阵父子兵”了呢。容海离开了,说是去弄点吃的。
静静地坐在床头,静静地望着他苍白的容颜,心中的爱恨忽然间全部平静下来。于爱于恨,他需要的都是刻骨铭心,这样的男人,没几个女人敢承受。而她向来清心寡欲……
炎症太顽劣,消炎药一下子起不了多大作用,他的身体烫得吓人。她一次又一次替他换下凉毛巾,还好原来处理伤口时洁净过全身,所以湿毛巾放上去还是有点效。
揭开被子看时,悄悄地别开头。胳膊中了两枪,整个都是纱布绑着的;肩头上有一枪,他命大,虽然中了三枪,都还不是致命的地方,但是血流过多,三天在野外还活着,只能说是个奇迹。
东方澜——她似乎哑了嗓子,只喊在心口。
半夜时分,东方澜似乎醒来了。可乔小北记得容海说的话,这个东方澜是个烧迷糊的东方澜,所以没觉得尴尬。
“小北。”他说,然后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