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祁容為何讓他回去,哪怕他好奇,哪怕他為了這次的約會期待和準備了好久……
但到最後,他還是不禁在心中輕輕嘆息一聲,低垂著頭表情漫上點點失落。
不知是不是心有靈犀,祁容望著他低下去的頭,心頭一跳,反手握住秦君晏的手,湊到他耳邊低聲說:「等事情結束,我親自給你辦一場個人演奏會,你回去想想你想聽什麼。」
祁容帶著淡淡檀香的氣息落在秦君晏的耳畔,他的手忍不住一抖,黑暗中耳尖悄悄紅了,腦中嗡嗡響,只能迷迷糊糊地點頭回應。
祁容淺笑一下,一閃而逝,再注意時,他的臉上一絲喜意不見,只有凝重與冷靜。
秦君晏的手機振動起來,祁容將玫瑰插在他的口袋裡,無聲說:「去吧。」
秦君晏抿唇起身,矮身向外走,不遠處的徐竹同時起身,與他一前一後向外走。
祁容看著他們離去,放鬆脊背靠在椅背上,闔目凝神,靜靜等待著。
不愧是世界頂級樂團,在場的人聽得如痴如醉。
樂聲詭譎,音符律動,時鐘一分一秒緩緩而過。
不知何時,現場維持秩序的劇場人員悄悄換了一批,空氣中有一根一樣的絲弦繃緊,只等著有人奏響這金戈之音。
一張無形的網以劇場為中心布下,紛雜的信息流在祁容與馮正聯繫告知的一霎那,開始流動。
國內的天網系統經過多年的發展,早已是國之重器。防衛森嚴的安全局內,信號燈與鍵盤的聲音層層交疊,屏幕上是數不清的畫面監控,緊急時刻,無論是公用的,還是私人的,都被緊急調取進行比對。
有了確切的情報,很快這兩人去過哪裡,接觸過什麼人,坐過什麼交通工具,乃至於每天的吃喝,每個時間段都在幹什麼就呈到了馮正的眼前。
與此同時有專門從業人員對現場情況進行評估、指揮和調度。
時間一點點過去,演奏過半,觀眾們已然入了狀態。
祁容靜靜等待著,身側的空座突然有人落座。
「你運氣真是絕了。」來人感嘆道。
是馮正。
就像威廉所說,專案組其實已經查到他們身邊,但是一直不確定下蠱之人是誰。
畢竟大家都沒有想到施蠱之人既不是苗疆之人,也不是亞裔,而是一個金髮綠眼、地地道道的外國人。
若不是祁容發來消息,他們可能就要打草驚蛇了,想到祁容之前匯報的消息,眾人不禁冒了一身冷汗,誰能想到這蠱蟲案居然與之前的小鬼案聯繫到了一起,而那些僱傭兵只是明面上的幌子。
馮正心中慶幸。
祁容睜開眼,注視著舞台上演奏得入迷的演奏者,問道:「查到他還有沒有其他同夥嗎?」
「沒有,除樂隊的人外,他沒有同夥。所以等音樂會結束觀眾散場,我們就進行抓捕。到時候小鬼和蠱蟲那裡拜託你了。」馮正低聲道。
祁容點點頭,為防止打草驚蛇,他之前沒有動休息室的行李箱,臨走時,小鬼和蠱蟲都被他下了定位符。
正說著,祁容突然皺眉,意識中行李箱的位置發生了變動。
「你們有人動行李箱了?」祁容問一側的馮正。
馮正面色一怔,搖搖頭道:「沒有,你之前不是說那個行李箱很危險,所以我特意囑咐他們不准動。發生什麼了嗎?」
祁容不語,凝神感知,敏銳的聽覺中他突然聽見了幾聲慌亂的「著火了」,「這火怎麼滅不了」。
祁容順著感知望向門口,一道黑影下一刻提著行李箱跑過去,與此同時,外面嘈雜的聲音傳了進來,伴隨著煙。
「著火了?」坐在後排的人喊道。
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