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靈光一閃,譚焱顯恍惚地地對李姐說:「我昏迷前,好像看到有一道光從我口袋裡發出,原來我沒有看錯。幸虧我們買了符。」
李姐咬了咬唇,贊同道:
「是啊,幸好啊。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焱顯,這次姐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這次恐怕活不了。」
譚焱顯連忙擺手。
「李姐你不必謝我,要謝也該謝兩位高人,私信我們的,還有法器店那位。」
「都要謝,當時我還覺得一萬塊錢坑人,現在想來,這種保命的東西一百萬都有的是人搶,人家這是發善心啊。」
李姐肩膀放鬆,喃喃道。
「等出院了,我們去當面道謝。還有私信我的人,我看看能不能聯繫上。」譚焱顯鄭重其事地說。
李姐點點頭。
「嗯,不說這個,你這次的海邊之旅恐怕是泡湯了。」
譚焱顯臉色頓時垮了。
「李姐……」他拽著李姐的袖口,看起來委屈極了。
祁容還不知道有人打算來找他。
回到秦家大宅後,他最先做的是找到秦母,將畫好的平安符交給她。
秦母雖然不大信這個,但是卻笑得格外開心,握著祁容的手夸個不停,並保證一定貼身帶著。
祁容回到房間,環視一圈,與走前沒有什麼變化。
秦君晏還是無知無覺地躺在床上。
他挪步湊近,沒有外人干擾,他沉下心來,靜靜打量面前的人。
二十七八歲的秦君晏正值男人最好的年紀,手握大權,不怒自威,雖然傷病讓他此刻顯得柔和了許多,但依稀仍可見他揮斥方遒的模樣。
祁容伸手撥了撥他臉上的髮絲,陷在羽絨被裡的人任憑他動作著,沒有一絲回應。
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模樣。
須臾。
「王上,你為什麼要殺我呢?」他自言自語,手順著他的發落在了秦君晏的脖頸上,指尖一點一點,無意識地加重。
斂目低垂,眼底黑色的污泥翻滾。
他死後附著在白玉葫蘆上千年,無依無靠,沒有人陪,也沒有辦法離開,世界將他禁錮在一隅之地,而最恐怖的是最初的百年,白玉葫蘆在地底深埋,不見天日,而附著在白玉葫蘆上的他同樣也在地底渾渾噩噩瘋了數百年。
孤獨,恨意,不甘……
祁容倏地收回手,一想到那暗無天日的百多年,他就渾身禁不住的顫抖,眼前發黑,心臟好像被一雙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疼痛。
他一點點伏在被上,蜷縮起來,冷汗不過一會兒就浸濕了後背的衣衫,鎖骨上那顆紅痣被襯得越發紅了。
就在他喘不上氣的時候,一陣涼風吹來,初春夜晚的風吹得人透心涼。
祁容頓時清醒過來,意識從渾渾噩噩中掙脫。
冷風一股一股吹到他身上,他抬起頭,看見窗簾被風吹得獵獵飛舞,玻璃窗開了一半。
祁容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渾身脫力,腳步微軟的走過去關上窗。
深夜時分,或許是睡前的情緒波動太過,心神虛耗。
睡著後,他陷入了夢魘之中——
「公子,你看那小乞丐傻乎乎的,盯著條狗流哈喇子,這是被餓瘋了吧……」含糊不清的聲音在腦海中飄來飄去。
「亂世紛爭,人命如草芥……」
「給。」
睡夢中,快要餓瘋了的他面前出現一塊好像冒著香氣的雜糧餑餑。
一雙少年人的手拿著他,視野向上,他看見一雙沉靜的雙眸。
那塊放得有些干硬的餑餑噎得他喉頭直哽。
給他乾糧的小公子笑了笑,轉身離開,他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