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斜睨他两眼。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你看这是什么——”
雍华早有准备,他忽然从衣袖里摸出一只小瓷瓶,捏在手里晃了晃,“无色无味‘欢宜香’,你若自问躲得过,自然可以不听。”
“你说什么?”天枢初时尚未反应,在听到“欢宜香”三个字后脸色立即黯了几分,秋水一般明媚的眼波里,写着显而易见的不可置信。
对普通人而言,“欢宜香”只是一味名贵的香料,它药香极淡,淡到几乎没有,让人无法察觉,却能令人心旷神怡、身心舒坦,却是只有王公贵族才能命人调制使用的,常人难得一见。
但是对有孕之人来说,此香却是最致命的杀手,那是因为“欢宜香”的主料不是他物,正是麝香,而且是最好的圣女峰红麝。
和寻常香料需要焚烧不同,“欢宜香”是液体,只需内力稍稍一催,便会化作无色烟雾弥散而出,没有一丝味道,简直防不胜防,也难怪天枢会闻香色变,面露惊色。
“怎么样?考虑好没有啊?除非你见到我便时时闭气,否则——”
雍华有恃无恐,笑得得意非凡,毫不畏惧天枢想要砍人的凶狠目光,甚至还作势欲要拔掉瓷瓶的塞子。
“你无赖……”天枢怒不可遏,这个混蛋,竟然敢用孩子来威胁他,他不想活了是不是,他撑起身子便向雍华扑去,想要拿到那个瓶子。
“我就是无赖了,你怎么样?”雍华身形一闪,侧身而避,轻而易举地躲开天枢看似凶猛的进攻,唇角挂着势在必得的笑容。
“你无赖,我比你更无赖!”天枢一击不成,也不气馁,他单手搭上雍华的肩膀,顺势就在他身旁坐下,将拇指和食指相扣,放入口中,响亮地吹了声口哨。
“嘶——”正在车前百无聊赖地用前蹄刨着地玩的“流星”、“流月”听到主人的召唤,立时来了精神,只听它们嗷了两声,便抬起大大的脑袋,打了个响鼻,蹄子奋力一蹬,倏地跃了出去。
“啊……”雍华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搞得措手不及,形象全无地失声惊叫起来,旋即四仰八叉地向后倒去。天枢却是早有准备,他在抱住雍华把他当作肉垫的同时,还顺手拿到了从他手中滑落的“欢宜香”。
“……这么笨。”天枢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瓶子,想威胁他,没门。
雍华面无人色地望着他,深沉的眼底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可惜天枢还是高兴地太早了,虽说“流星”、“流月”都是训练有素的千里良驹,向来也都很听他的话,但是被他用来拉了两个月的马车,实在憋屈得很,今儿好不容易逮着个可以撒开蹄子尽情来跑的机会,一时半会儿怎么也停不下来。
“你快让它们停下来啊!”雍华的声音战战兢兢,还带着颤音。
“没用的,它们现在谁的话也不听……”天枢试了两次,徒劳无功。
“流星”、“流月”倒是跑得开心了,可怜留在车厢里的两个人却是被折腾得够呛,天枢还好,有雍华在身下当肉垫子,不算太难受,至于雍华,那个“美妙”的滋味就甭提了,保证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但是噩梦显然还没有结束,随着“流星”、“流月”的拔足狂奔,前面的路越来越窄。突然,就在前方不到十丈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只能容纳一匹马儿勉强通过的狭窄拐弯处,但是正处在兴头上的两匹马儿却是完全没有一星半点儿想要停下脚步的意思。
“天枢,你想想办法啊!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会没命的!”
“我家马儿没这么笨吧……”天枢紧紧捧着肚子,话说得毫无底气,哪里是两个了,分明是四个,他也不想带着他家宝贝们死在这里啊。
天枢说对了,他精心训练的“流星”、“流月”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