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中衣啊?”谢清溪有些好奇地问。
谢清湛一说到这个又嘿嘿一笑,压低声音道:“还不就是他被打那天穿的中衣,听说舅舅不让人把它扔了,就挂在二表哥的房子,让他每日瞧着那带血的中衣反省呢。”
谢清溪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她印象里头,萧川一直是那种不苟言笑的人。她知道这事要是被舅舅知道,萧文桓一顿打是定然逃脱不了的。只是她没想到,萧川居然还能想出这么个法子恶心萧文桓。
她瞬间就觉得,她娘这般厉害,还真不是没道理的。
不过谢清溪又逗他问道:“那你看了表哥的中衣,有没有什么感触啊。”
“什么感触?”谢清湛反问她。
要说萧家有个不省心的萧文桓,那谢清湛的也是谢家管不住的小子。特别是这会他也十五岁了,自觉是胆子比以前大,想法比以前多了,谢树元有时候对他都有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上回把人家钱家的小儿子整成那样子,爹不是也差点上家法啊,”谢清溪见他装傻,就索性给他提提醒。
谁知谢清湛听了反而是不在乎的冷笑,“虽说是我整治的他,不过谁都没有证据。大理寺断案还要讲究个证据,他钱家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敢惹小爷的头上,活腻歪了是吧。”
谢清溪闻言一愣,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其实谢家这兄弟三人当中,若旁的都不论,只单单论这智商,只怕谁都比不上谢清湛。他自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三岁就开始识文。就如今他在书院里头读书,玩蹴鞠的时间只怕都要占了一半,可他照旧是里头最聪慧的学生。
不过孩子大了,不好教了。
这事是萧文桓做的不对,所以萧氏也没好意思瞒着谢树元。只是谢树元听了之后,没什么别的说法,就是让谢清溪以后少去永安侯府。
虽说这话萧氏自个也对谢清溪说过,不过这会从谢树元口中说出来,她只觉得脸上无光,只是她性子素来就是这般,倒也没说别的。
两人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话,萧氏就说自个累了。
谢树元知道,她这是委婉地让他离开呢。
自从明岚的事情之后,他们夫妻两日就真的成了相敬如宾。后来几个孩子都对自个有意见,被萧氏知道之后,通通叫过去骂了一顿。当然骂完之后,谢清骏带头给他赔不是。
谢树元刚开始还以为这是萧氏释放出来的善意,是准备和自己和好了。谁知这么两年下来,她还是这般不冷不淡的模样。
谢树元回了书房没多久,就被老太爷叫了过去。
如今谢舫也六十好几的人了,身子骨倒还是硬朗。这会见儿子过来了,就叫他坐下了。
“九皇子的事情,你可有打算?”谢舫一开口就直奔出题。
这么重大的事情,谢树元自然不敢隐瞒谢舫。不过告诉老太爷之后,他也是轻叹了一口气。正所谓一家女百家求,这也算是姑娘家的荣耀。
可坏就坏在,这来求之人的身份。
若是别的公府侯府的少爷,只管偷偷知会一声对方长辈便是。可这是皇上的儿子,就连谢舫这等老资历的,都不敢去跟皇上说,让你儿子别来骚扰我孙女了。
不仅不能让皇上知道,还得瞒着。
如今万岁爷是愈发地痴迷这些神佛道教的,对于这些什么高僧大德、道长一流简直是宠信有家。前几年刚死了一个冲虚道长,如今又来了一个济慈大师。其实和尚倒是还好,打着出家人的名号,也不好妖言惑众。
偏偏僧录寺的左善世又给皇上,推荐了一个叫李怀钦的道士,听说道法十分高僧,有洒豆点兵之能。谢舫等人都是受了正统儒学,岂会听信这种小人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