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在下瞧您脸色也不好看;还是给您切切脉吧?”那大夫依旧不死心地企图肖想她佳人的玉手;但是她第一次希望她的佳人接受别人的肖想……
“这病无须挂心;请。”他只是淡淡一笑;手一扬;将那大夫请了出去;转过身;看着趴在桌上;把那张烫脸贴在冰凉的桌上散热的某人;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很难受?”
“没你难受。我有药吃;我等下就吃药;好完以后鄙视你!”她摇开他的手;继续换一面去贴桌面,烧倒是不难受,只是这腰杆子要挺起来比较花力气……他怎么挺着腰杆子走来走去都没事,明明他才是那个用腰比较过度的吧……
他用食指背在她额上轻划了下;突然俯下身;在她耳边挑起一阵有些沙的声音:”还痛么?”
“恩?”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他在问什么,本来就烧得绯红的脸;根本染不上别的色彩;差点爆出一句“你换个尺码我就不痛了”,却突然想起什么,蹭得站起身;就往门外飚;”床单;我得去洗床单……”就算挺不起腰杆子,也要消灭犯罪证据……
她的脚跨出了门外;却回身鄙视了他一眼:”转移话题;这么老套的招数你也用……切……”
他不说话;只是挑着眉头;笑着耸耸肩;却见她站在门外;没有走开;同他隔着一道门槛;瞧着他看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飚出一句:”今天晚上……”
“恩?”他几乎勾起坏笑;准备调侃她一声;是”不要”还是”要”;却见她微微垂下头;低低地丢出一句:”……不许你不盖被子。”她不想再半夜醒来,瞧见他为了维持感冒发烧,故意把身子露在冷冷的空气里……
“……”他怔了怔;随即笑了笑;”要是我给踢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帮你盖!”她厚颜无耻地举起手;完全忘记了昨儿个夜里是谁把被子卷到一边;害他”一夜风流”到天亮的……
被子;她可以帮他盖;药;她可以代他喝;但是;却依旧不能代他病;他的脸越烧越热;咳嗽声也一声比一声过;她看得眼眶发热;听得心跟着一抽一抽;起初;她只是隐约明白有些什么事会发生;也觉得;他大概想做什么事;直到他一病不起;躺在床上;那张泛红的脸倒是红润;却着实让人触目惊心……
直到那一日……
一道圣旨飞进大门;他被搀着下地;跪地接旨;那个传旨太监嘴巴里的话她听不明白;只是明白了大概;翻译过来;就是他皇阿玛;他亲爹;嫌他染病之体;挡了他从塞外回京的道;要他移回家里呆着去;她听得心口一紧;却只是偷偷去瞄的眼色;却见他毫无表情;只是接下了圣旨;嘱咐了下人;准备回京……
那一刻;她真的有想扁人的冲动;估计那个黑帮老大要是现在杵在她面前;她肯定有百分百的造反勇气;她跟着他上了马车;听着他实在压不住的咳嗽声;正要起身去帮他倒水;却被他扣了手;拉回身边:”去哪?”
“我去……”
“哪都别去;我困;给我靠靠……”他说着;只是把脑袋靠在她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气;却拉起喉咙里的刺痒;咳嗽声又扬起来……
她仰了仰脑袋;把眼眶里要滑出来的东西逼回去;只是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抬手去遮那车外刺进他眼里的光芒……
“哭啥?”
“……没;只是想打人而已。”
他轻轻地提了提嘴角:”……我们都是这般算计过来的;我也只是想让他亏欠我而已。”
她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直到回京后;他乖乖地吃了药;半个月后;病总算好透了;而康熙大人为了还他的亏欠;将官俸照前支给了他;这当中自然不会仅仅只是几两银子;几斗米的事;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