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自然早就注意到他了,这会儿却假装没看见他,潜心训练自己的步法。
容初心中偷笑,还真是孩子脾气。他眼睛一转,计上心来,清了清嗓子,缓缓地说道,“昨晚,某人喝醉了,可是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尽了。”
安笙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她哪里知道容初不过是在唬她罢了。她醉过去之后便安安静静地睡着了,哪还有机会干那些该干的和不该干的。
安笙红着脸磨蹭到了容初的眼前,竖起食指,“嘘,会被教练骂的。”
容初很满意安笙此刻的表情和举动,“那你准备如何收买我?”
安笙犯了难,挠挠头,“我没钱。”
容初被气岔了,*地回了一句,“我也不缺钱。”
安笙为难地看着容初,“那……”
容初扬了扬嗓子,一副准备广而告之的架势,“安笙昨晚……”
安笙这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容初的嘴巴,眼神里满含哀求的神色。
周围训练着的几个人都开始有意无意地看着这个角落,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容初洋洋得意地看着安笙。这丫头从来不买自己的帐,这回还不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安笙这会儿却突然想起了自己早晨偷拍的玉照,不禁计上心头。
她掏出手机里的玉照,小心翼翼地递到了容初的跟前,“不如……不如我们扯平吧。”
容初只扫了一眼照片,脸便唰地一下红了。这丫头居然还留着一手,真是阴沟里翻船。呸呸呸!
安笙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高深莫测了起来,眼神里先前的哀求早已不见了踪影。
容初心里发笑,这个暴力女居然偶尔也会让自己惊喜一回,只是这一回的惊喜有些太过了。
容初假装镇定,手一摊,“手机给我,咱们两清。”
安笙这下舍不得了,“删掉就好了,手机给你干什么?”
容初不依,也不吭声,只是固执地摊着手。
安笙琢磨来琢磨去,终于恋恋不舍地把跟着自己好几载的古董机放进了容初的掌心里。
容初笑笑,“手机我就笑纳了。”
安笙垂头丧气的,也不答理他。看来以后还是不能喝酒。自己难得喝一回酒便搭进去一部手机,还真是亏大了。
容初目的既已达成,也不逗她了。这才想起了正事,“安箫今天没来?”
安笙更加垂头丧气了。她也是下午时分到了拳馆后才听说哥哥今儿个请假了。但是她始终堵着气,偏不给他打电话。她总以为,哥哥一定会打过来,谁知道,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等到一通电话。
安笙顿时有些气急败坏,竟也不心疼那个手机了。没了就没了吧,反正没人给她打电话,哼。
容初见气氛不对,也不再开口,默默地陪在一边看着安笙训练。
好几次他都想过要问一问,为何安笙这样的女孩子一定要练拳击。她本可以活得更像个女孩子,做一些女孩子喜欢做的事情,而不是在这儿挥洒着汗水。也有好多次,他很想走上前告诉她,“家人的梦想,你压根儿没有必要背上肩头。”
但是,他也就是想想,始终没有走上前。
因为安笙和他终归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而她的那一朵花也一定不会因他而绽开。
容初心中隐隐羡慕起了那个不知名姓的家伙,他真幸运,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可以等到仙人球开花。
训练一结束,安笙便熟稔地坐进了容初的车里,他会把她捎到方便回家的公交站台去。之前,也有一两次,容初很想把安笙送回家去,但是左想右想却觉得,也许到公交站台那儿,就该是这段路该去向的终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