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卖个馒头包子,已经有钱把徐咨,徐该,和徐英他们送去郡邑跟着一个先生识字了。”
徐希把留给家里的铁锅拿出来,钱罐也拿给他,“祖父多待几天,跟大食学做几道新菜,回去看能不能拿下一个乡老的位子。”
徐冲自告奋勇,“我跟大食学做新菜!”
徐长一巴掌拍过去,“你就是不想学骟猪!”
徐冲缩了脖子。
“几个村子的猪都等着学会了骟猪回去阉割呢,你不学谁学!”徐长让他打消退缩的念头,磨坊,火榻,骟猪和种地,徐氏的子侄必须得自己学会。
徐冲不情不愿的应诺。
“三叔实在克服不了障碍,也可以干别的。”徐希笑着看热闹。
徐冲无奈可怜的看她一眼,“你三叔我,啥本事都没有。”
徐希思考,“至少还有自知之明。”
徐冲:“”手痒,想打小孩。
徐长先下手了,拍了小孙女一下,“我们族人少,这些实用技巧,自家人必须得会。”
徐冲完全支持,所以又跟着来了。
把给徐希的东西放下,徐长就带着礼,领着徐冲和另外三个族人去拜访廖老汉,学劁骟之术。这次不仅猪,他准备把骟牛,羊,鸡鸭鹅也学会。
廖老汉头一次被人重视认可,又骂了一通村人不识货,一点没藏私的把徐长和徐冲几个人教会。
他们就借住在村里,不仅学劁骟之术,还教村里农人沤粪肥地,能多收粮食,不吃粪肥的豚,养大了肉更香,腥臊膻味儿更轻,卖的价钱也高。又教他们懒人种菽法。
经过徐家村去年的试种,成果很喜人,今年的冬耕麦也长势很好,预估亩产多收三斗,就等丰收了。
村里农人不信,徐长还邀请他们到徐家村去。
谷中小圣童的祖父开口,一亩多收三斗,农人们将信将疑,准备今年试试。
几个村子离得不远,得到消息,不少人家开始整猪圈,提前攒粪肥,甚至到山上挖腐殖土沤粪。
被谷中往来的士子们知道,直接让童仆到村里去探看情况,“若是真的,告诉他们,不许再卖粟,麦和菽来谷中!谁要吃粪
土灌过的粮食!?”
“菜也不许!若是发现,休怪我等不客气!”
“即便能多收一斗,又有多少?却用粪便喂粮来侮辱我等!”
谷中往来的人越来越多,不能进谷入住,在谷外结草为庐的已经六七处,日常嚼用消耗大,多从山下村庄购买。
那些童仆见村中农人果然在攒粪肥,还有挖坑沤粪的,直接在村中训了一通话。
农人畏惧,又渴望一亩多三斗的收成。
徐长这才明白,他向郡守进言,粪肥增产之法的时候,郡守的踟蹰犹豫。他是贵族也不接受田地里上粪肥,但也是琅琊郡守,想农人多收粮多交赋税,他政绩好看,能扬名。
看那些又把粪肥堆进猪圈,还抱怨徐长害人的农人,徐长没生气,上前问,“敢问老翁,你家的豚长大卖给了谁?”
老翁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卖给士族贵人,我们农人又吃不得肉。”
一旁质疑徐长不安好心的村人,反应过来,神色都变了。
农人养豚,不光吃粪土,更重要的是卖了换钱换粮,在年节时也能吃上一顿荤腥。
那豚肉都去哪里了?贵族士大夫不吃,但很多士族们都吃的,不是谁都能吃得起牛羊。
吃粪土的豚肉他们都吃,粮食和菜又有什么不可以?
徐希还没听到祖父说村里的情况,就先被谷中的士子叫过去,“你既拜了老祖为师,以后能传老祖衣钵,算是脱离了卑贱之列,也该遵循士族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