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怎样去赚钱儿,而不用处处防备着身后随时算计自个的嘴脸。
稍一回神,忍不住吐吐舌头,暗笑自个方才那些想头着实太过严重,自个儿又没有万贯的家财,哪里有什么亲戚时时惦记着?
总而言之,小舅这一番掏心窝的话儿她还是很有感触的,当下便点个头,知道若自个执意多拿钱儿给他,小舅总有法子变相地还回来,便也不做勉强。
三姑那头照旧按照去年的分成,姑侄俩前些个便坐在一块谈了谈铺子的事儿,宝珠姑知道宝珠娃儿对她表哥心存了内疚,这话儿便年前提早叫她去讲明,生怕年底娃儿又拿些钱儿来。
宝珠姑开诚布公地说了自个的意见,她也不识字,只会算些简单的加减法,收个钱儿,简单勾个数儿,也就仗着早些年就跟着宝珠一块干,对菜单子上每道菜价记的清些。做菜没良东出力大,干活儿没她舅出力大,洗碗擦桌还没招娣利索哩,摸着良心算,咋说也不好意思拿了大头钱儿,年底的话儿,娃儿看着给个一两二两的也就成了,再多的她拿着心头不安。
宝珠知道她姑的想头,多半觉着自个现如今没了亲家的身份,出力又不如舅舅他们,不好意思拿多了钱儿。
可她也没忘了舅舅他们没来之前她姑对自个的照拂,加之自来县里后,从来当她姑像亲人一般,自个也说了半个闺女那话儿了,还真能一年就给着那么丁点?显然自个过不了自个那关。
这事儿她也没跟王氏商量,自个打定主意,她姑的分成还按一年五两来,咋样也不能少于这个数了,左右也在跟前儿,加上平日多给她姑采买采买,也算尽了心意。
良东哥那头自有娘去操心,自个当妹子的不好逼迫他,娘说的话儿他却言听计从,去年分了多少宝珠也没去打听,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娘一定不会亏了堂哥。
唐宝今年表现不错,年底时也分到一个二两的红包,这对他一个小小的帮工来说算的上惊喜,有了这一小笔钱儿,明年他娘至少不必成日出门卖菜,加上自己每月的工钱儿,娘俩日子也能渐渐充裕下来,喜的他当下便嘿嘿笑着表态,今后说啥也跟定了宝珠老板。
他心头感激之情泛滥着,迫不及待便想帮宝珠做些什么,苦思冥想了小半日也没啥自个能帮的上的地方,还好,临关门前儿终于想起宝珠明年要开点心铺子的事儿,当下便介绍自个巷子里的发小,说是那人叫冬娃儿,也跟他一样出身穷苦人家,早早出门务了工,在城西一家茶铺子里打着杂,主要是知根知底,冬娃儿人又老实,不比外头招来的不知底细的,冬娃要是去宝珠的点心铺子更叫人放心些。
宝珠对他没什么不放心的,当下便笑嘻嘻点个头,谢过他的一片好心,待明年开了点心铺子便叫冬娃儿来上工。
自个始终是陈记的老板,一碗水还是要端平的,亲疏终究有别,宝珠虽打心眼里喜欢唐宝这个小帮工,可他到底只是个朋友,和亲人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可尽管这样,分成上头也不愿亏待了他。
然而没想到的是,只分了二两他便能高兴成那样,宝珠瞧他为此事坐立不安了小半日,心头便不由得失笑起来。
回屋时,意外地瞧见积德,他正站在廊头下跟润泽叙着话儿,大半年不见,这会儿再去瞧他,竟也不感到陌生,还是那个熟悉的积德,单眼皮,尖脸,薄唇,不知大哥对他说起什么,他露出一个爽朗的笑,笑时露出一边儿小虎牙,除了身量又拔高些,几乎与从前没有任何变化。
宝珠笑着跟他打个招呼,“表哥,啥时到的屋?”
谈话被中断,他的目光极快地朝宝珠望去,定定瞧她一眼便转了头,淡淡道:“今晌午刚到的。”
宝珠一心当他是哥哥,只觉着原先那事儿既然说清了,还是快快将关系弥补好,往后好生去相处,原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