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来到他们跟前蹲下,从旁边折了一根小树枝翻了一下断足,顿时一股蛋白质腐烂的味道直入鼻腔之中,两眼顿时有种一黑的感觉。
奶牛不禁捂起鼻子:“肯定是被人碎了扔在这荒地中,刚好又有一堆屎,所以才如此臭。”
刚才我们看那断足正面没什么问题,但叶子暄翻过这面已经生了蛆虫,钻来钻去,胃中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这时我也不得不佩服叶子暄,凡成大事者,必是非凡之人。
尽管叶子暄也是他娘十月怀胎,足月而生,但他的忍耐力却异常超常,他也看也闻了,没有皱一丝眉头,只说了一句:“这双脚有些令人费解,腐烂的程度竟然不同期,一面已经重度腐烂,一面却非常新鲜,真的很怪。”
猛爷这时说:“四眼,别管闲事了,荒野里被人抛尸不奇怪,等我们清了账之后,再找条子过来洗地就成。”
猛爷说完后,便向帐篷那边走去,其他人包括叶子暄也跟了过去。
我走在最后,突然我感觉身后有些动静。
动静很小,就像蹑手蹑脚时传出的声音,进入了我的耳中,一个念头马上闪入我的脑海里面:背后有人。
第七节:鱼葬7
此时在我的心里,并不是怕。
跟着叶子暄,还有红中财务的人,左有小黑在肩,又有关刀在手,我倒怕不到哪去——只是背后有脚步声这种感觉——尤其是处于黑暗时,背后有脚步声这种感觉——就像无数麦芒扎在背后一般:如芒在背。
一般来说,此时我最不希望背后有人,因为我们背后已经无人;但最希望的,也是背后是人——否则,如果不是人,那又会是什么呢?
这个人是谁?猛爷的那个客户吗?
这种感觉就像当于在竹营时与老钢在一起寻找叶子暄那种身后有人的感觉,如果说当时是幻觉,那么现在一定不是幻觉。
或许真的是那个客户,从猛爷的电话中完全听的出来,他在监视我们,不过,我不清楚,这么黑,他藏在哪里?树上,水里,还是这堆土中,亦或就在我背后?这么黑,他又是如何看到的?是戴的夜视镜,还是本身就是千里眼?
越是无法琢磨,心中越是无底,我想到这里时,脑门上已出现了一些细汗。
有夜风吹过,本身就凉,此时更是一阵深深的凉意。
小黑本来与我一样,都是看着前方,但它突然在我的肩膀上调转身子向我背后看去。
我深呼吸了一下,拿起火把也转了过去——火把之下,刚才那双断脚不见了。
一汗未平,一汗又起。
唯一想的是:有人在我身后出现,一瞬间将那双断足捡走。
他为什么这样做?他是掩盖自己碎尸罪证?
但这对断脚,孤零零的断脚,白天我们并未发现,现在却突然之间出现,有人抛尸我们不可能看不到;就算那人抛尸我们没发现,但那人真的想在我们背后捡走双足掩盖罪证也无法办到,因为他不可能那么快,一瞬间从我们身边捡走双脚。
但双脚不见却是事实,脚步声依然是事实。
突然我一个机灵,莫非那双断足自己走了?然后踩在草地上,形成沙沙的声音。
一双腐烂的断足——自己会走——刚才我们从东走西,又从南走到北,听到脚步声就是断足走路的声音……
我不敢再细想下去,急忙叫叶子暄:“叶兄,刚才那一双脚不翼而飞,快过来看看。”
叶子暄听后稍稍一愣,猛爷他们听后也大吃一惊,急忙又拐了回来:他们看到的就是我看到的,刚才在有脚的地方,空空如也。
一时之间,又是寂静,只能听到汗珠从每人的脑门子上流出的声音,是极细微的嗞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