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离殇点点头,好看,再好看的景色看在她眼中皆是血红一片,这般情形自第二梦怜故世之后便开始了。如今多日下來也不见半丝好转,每每午夜梦回仿若还能见着满身是血的她在眼前徘徊。
“王后娘娘。”碧荷呼的跳到她的眼前“今日西宫娘娘下葬,听说是葬入第二家族的家墓之中。”
她面上露出震惊的神色“第二梦怜不已是皇室中人,怎的不能葬入皇陵而是葬入家墓?”
“娘娘糊涂了,第二家族犯下这般大的罪过不株连九族已是万幸,还妄想葬入皇陵。况且第二梦怜嫁入皇室这般多年,王上虽是宠着却也只是宠着罢了,多的只是君妃之名,无的是夫妻之实。”
沐离殇面上震惊的神色再也掩饰不住,连连发问道:“你是说,君落尘与着第二梦怜只有君妃之名,未有夫妻之实?这怎的可能,这般多年,便是阿猫阿狗也该是有着情义。”
碧荷笑着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娘娘也是说了,即便是阿猫阿狗也该有着情义,正是因着这些情义王上才好生善待与她,这后宫中的妃子尽数不是王上想要娶的,身在王室有着身在王室的悲哀。”
身在王室的悲哀,无人比着她更有感触。已故魏王在世之时,齐国与着魏国发生战事,但是的魏国士气低落,父王为了鼓舞士气竟也是叫着她上了前线冲了军医。那是她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唉……”叹出一口气來,仿若心中的郁结解开大半一般。对于那时的父王來说,那般决定想必是最适合不过。还有何比一个王室成员同着战士一同厮杀更鼓舞人心。
碧荷以着她还是不明白,忙又是解释了來“娘娘,您瞧着王上迎娶燕国公主之时,不也是为了国家间的利益,这后宫中的娘娘近乎全然是这般來的,不是王上想娶而是他人逼得厉害。”
“我知道了,就像当年君落尘封我为王后一般,也是被逼无奈罢了。”
她的脸色一沉,嘟起嘴來“才不是呢,王上是爱着娘娘您的,所以才会把所有的心思全然牵挂在娘娘身上,都是碧荷多嘴,倒是叫着娘娘冤枉了王上來。”
“好了,好了,不是你的错。今日是第二梦怜下葬我们便是去瞧上一瞧,也算作送她最后一程可好?”
“诺。”
夏至时宫中方是办过喜事,转眼深冬又是办起丧事來。漫天白雪应着长街宫路上的白绸,全然是为着第二梦怜与雪梅送行了。
西宫门口那两个素白的瓷瓶静静的矗立着,内里的半截白烛不知何时被积雪掩盖了住。沐离殇蹲下身子将早先备好的白烛换上燃了起來,素白的瓷罐亮起火红的光亮。
“离儿。”他的脸上依旧是熟悉的笑脸,君落尘牵过她的手,顺带解了身上的大氅披在上她的肩头“这里有我便是,外间凉回去便罢。”
“也是叫我來送西宫妹妹一程,无论如何人命已是不在,生前做过的一切皆可原谅。”
满宫的素白,见在她眼中却是火红一片,不似道别,却似相迎。无论是何皆好,她这双眸子怕是要永久如此了。
“抬灵!”大太监蒲青一声吆喝,几个身强体壮的小太监抬起棺木來,向着西宫外走去。尾随的宫娥窸窸窣窣的哭着,哭也并不诚心,倒也过得去,毕竟总是要有人哭一哭才算是好的。
君落尘走在灵前,沐离殇故意顿了脚步走在棺木之后。见着第二梦怜的棺木被人抬了出去,脑海中闪过垂死之际她吼出的话语。
我之今日便是你之明日。
随了众人出去西宫,门外正是见着墨凡相迎,他竟也來送第二梦怜一程到是叫她诧异不已。
墨凡小心唤了她的名字“离殇。”
“墨太医可是有事要与本宫说?”
他一惊,墨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