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中失散的白蛤蟆和花奴一伙!
你肯定十分吃惊,从那时到现在,已经有五年光阴过去,他们难道还活着?事实确实如此,他们居然真的还活着!
当双方弄清真相,互相抱着哭啊叫啊欢闹一场之后,人们就收住热泪,擦干鼻涕,细细盘问他们这些年的遭遇。可他们却说,什么“这些年”呀,一共才五天。人们就说怎么是五天呀,你们看我们开下的这些井泉和农田,如果是五天的时间,能干出这样的事业吗?他们就一个个傻了眼,半晌无话,喃喃道,他们也弄不清这是咋回事,反正只记得那场大黑风过后的第二天,跟大部队失去联系后,就在那漫无边际的沙漠里胡乱走。走啊走啊,走了两天,就进入了一片浩大的古河床(这条古河床显然与童子军闯入的那条古河床是一脉相承)。进入古河床之后,他们就觉得有了希望,千条江河归大海,沿着这古河床往前走,总会有个尽头。于是朝着太阳升起的东方艰难跋涉。又行一日,又望见了一片巨大的枯木林。那片枯木林实在浩大古老,一色的千年古木,像千百个百岁老人,树梢顶部全部被雷火烧焦,根部林子间,又散布着一些青草水泽。他们在这里休整一夜,又继续前进。大约在第五天晌午,穿过枯木林,远远望见荒原上出现一人一骑,奔至跟前,原来是迷了路的勺娃子。一问情况,惊喜万分,便昼夜兼程,直奔旮旯城而来……整个过程就是这样,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人们听了他们的叙说,就觉得他们是精神失常了。他们肯定是在那漫长的数千个日日夜夜中,饱尽磨难,磨坏了神志,误把最后的五年当成了五天……
但,无法解释的是,就说是他们误把五年当成了五天,那么在那五年中,他们是怎么生活过来的?吃的是啥,喝的是啥,又居住在哪里?旮旯城是经历了天降五谷、坎儿井出水等等天助和自救,他们呢,难道也有过同样的遭遇?回答却是否定的,他们对此一概地茫然摇头。
更奇怪的是,细细观察他们的相貌形骸,也发现一系列难以解释的现象。其一是五年光阴之中,人的心性和容颜都会发生变化,男人会长出胡子,女人又会珠老花黄。可他们却是容颜如故,毫无变化。白蛤蟆团长还是那么白白胖胖,富态依旧;花奴女子更是风姿绰约,不减当年,甚至还比失散前更显得年轻妖冶;其二是五年春秋轮回,野驼滩人们的原来衣裳早已烂得没了影儿,全都更换成了驼毛褐子和兽皮甲甲,而他们却还穿着清一色的军装,虽然积满尘垢,但颜色未褪,有些军官甚至还戴着那种船形大盖帽,实在是咄咄怪事!其三,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那支队伍中除了花奴之外,还有三个女子,其中一个在失散前怀里就抱着个吃奶的娃儿,现在五年过去,那娃儿居然还在吃奶……
'笔者听至此处,不禁欠起身来,望了望对面的外甥,疑心他是不是讲得累了,一时走神,说出了梦话。但外甥却依然平静如故,饮一口茶,对我说,你不要以为我在瞎说。当年我舅舅给我们讲述这事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根本不敢相信。但我舅舅却说,那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当时的人们百思不得其解,直至后来旮旯城毁灭,人畜死亡殆尽,一部分劫后余生,又随花奴重返枯木林的时候,才被点破这一秘密。这是后话。你要怀疑,就怀疑我舅舅吧,不要怀疑我了。笔者哑然,只好听他继续下述。]
由于这桩事情的发生,旮旯城的面貌又幡然一变。新来的人马约有半个连的兵力,五十多人,两军会师,大家庭更加热闹。大部分官兵,都按各自的喜好和特长,分别编入农队、牧队和各类作坊。只白蛤蟆团长做了另外一种选择,他既不愿意与大家同甘共苦,也不愿意与马黑马等人作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