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香貞不住要求侍應生替她拿酒來,豪飲,元之懇求她少喝些,「我覺得頭暈,四肢軟洋洋,感覺好可怕,幫幫忙。」
香貞又重重嘆口氣,反問元之,「你是我,你喝不喝?我要求用別人的身軀,結果自己的身體反為人所用。」
元之運勁,運用左手輕輕取過她右手的酒杯放下,「原先生會有辦法。」
香貞笑,「你奉他若神明。」
元之慧黠的笑笑,「因為目前世上尚無人勝他。」
香貞寬慰,「噫,你並不笨,我至怕被蠢人占用我的軀殼。」
元之忽然問:「你認識對面那位先生嗎?」
「完全陌生。」
「他又笑又打招呼。」
「小妹妹,你有沒聽過弔膀子這句術語?」
「啊。」原來如此。
江香貞戴上耳筒,流行音樂聲爆炸。
元之直喊:「救命,轉台,轉台。」急急撥到古典音樂台,去聽小提琴協奏曲。
香貞氣結,「誰來救我?」
這樣拉拉扯扯,回到都會。
江香貞精力充沛,下了飛機一點不累,元之開小差,打瞌睡。
香貞撥電話返家中,叫司機出來接她。
坐在咖啡座靜候,不禁有點寂寞,香貞喚元之:「醒醒,說說話。」
她只聽見呵欠聲,只得抱怨;「如此不濟。」
司機來了,見到香貞一絲驚異也無,他已習慣這一家人神出鬼沒,周遊列國。
倒是江香貞感慨萬千,難為她死而復生,竟沒有人牽記她,不管怎麼樣,她要搶時間來用,「先到公司去,再送我到施小姐家。」
辦公室氣氛千年不變,忙、肅穆,找生活原是至至嚴肅的一件事。
這個時候江香貞希望關元之睡久一點,給她多一點私人時間。
她推門進總裁室,父親不在。
連忙問秘書:「江先生人呢?」
眾人一聽到她這樣問,錯愕地張大了嘴。
江香貞知道一定有事,「快告訴我!」
秘書終於在案頭取過剪報夾子,打開,遞給江香貞,香貞一打開,便看到一段啟事。
「我倆情投意合,僅訂於十月一日在巴黎巴士滴教堂結婚,特此敬告親友,江則培任莉莉同啟。」
父親在兩個星期前結婚了。
香貞驚訝地抬起頭來。
「江小姐,他們仍在巴黎渡蜜月。」
香貞合上文件夾子,不語。
這時,她耳邊傳來元之的聲音,「香貞,請你控制自己。」
香貞定定神,不知從什麼地方說起。
元之說:「讓我來,我代你發話。」
元之問秘書:「他們有沒有找我參加婚禮?」
秘書不得不回答:「江先生忙得不可開交,未曾找過江小姐。」
江香貞對元之說:「不必再問下去了,我們走吧,這裡不需要我們。」
江香貞轉頭離開寫字樓。
在電梯中,她氣得面色煞白。
不用說,元之也知道,香貞不得其父歡心。
元之問:「要不要休息一下?」
香貞搖搖頭,「我要到一個朋友家去。」
她電召司機。
元之問:「這樣急,趕往何處?」
香貞不去回答她,看司機駛返家中,也不返回室內,一逕入車房,登上一部黑色跑車。
「香貞,」元之急急阻止,「讓我先喝杯水好不好?」
跑車引擎咆吼,車子已像一支箭似射出去。
元之有點氣,「喂,我未必要這樣尊重你,這具身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