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墨花。
刘瑾目光一落。“你好不小心,还不向皇上请罪。”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常胜伸手抹向案面,那双手掌剎那变成铁青色,一抹而过,木粉飞扬,案面白了一片。
皇帝看在眼内,面色一变。
刘瑾接喝一声:“退下──”常胜退到刘瑾身后,刘瑾这才道:“皇上请──”皇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道:“陆迁果真有造反之心,合该处死。”手中笔也终于落下。
陆迁回到家中又昏迷了一次,这一次醒转,人也完全清醒过来,想得很多很远,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眼盖一阵急颤中张开,大呼:“丹儿──”“孩儿在这里。”一直侍候在床边的陆丹急忙将陆迁扶住。
陆迁一颗心这才放下。咬牙切齿的。“刘瑾这个奸贼──”下面的话尚未接上,咽喉已然被怒气堵塞住,陆丹忙劝解:“爹千万保重,有的是机会。”
陆迁吁了一口气。“这个奸贼权倾朝野,奏章只怕根本送不到皇上的手上。”
陆丹方要说什么,陆迁话已经接上:“今日他将我杖责八十,虽然泄过一口气,但以他为人的阴险毒辣,只怕不会就此罢休,”“有孩儿在,爹大可以放心。”陆丹剑眉飞扬。
陆迁目光落在陆丹的面上,摇着头叮瞩。“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他清楚这个儿王大生侠骨,好打不平,而且明辨是非,自幼被他送上武当山,更学得一身武功。
他时常以有这样的一个儿子为荣,也虽然只得这一个儿子他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放踪溺爱,否则根本就不会送上武当山去,事实他亦时常鼓励陆丹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可是这一次不同。
“别人怕刘瑾,孩儿可不怕!”陆丹握着拳。
“大内高手如云,刘瑾身旁不乏能人异士,你只手单拳,孤掌难鸣,又起得了多大作用?”
“只要孩儿小心谨慎──”“一击不中,以后便再没有机会,万一不幸落在他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爹时常教导孩儿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要杀刘瑾的大不乏人,让他知所防备,再要对付他使困难了。”升迁叹息。“陆家三代忠良,人所共知,他纵然陷我于不义,罪诛九族,我之外相信也不致祸及其它人。”
陆丹显然没有考虑到这许多,听说不由怔住。
“切记爹就是刚复自用,才落到这般田地……”
“我们走──”“走不得!”陆迁摇着头。“这一走便是畏罪潜逃,烦尽长江之水也难得清白的了,再说,刘瑾只怕亦已早有准备……”
话口未完,一声“圣旨到──”已传来。
“爹──”陆丹面色大变。
“来得倒快。”陆迁反而笑了。“生死有命,乱臣贼子迟早也会得他应得的报应的。”一顿他接喝:“来人,侍候我整装接旨。”
家人仓皇奔进来,陆丹没有作声,跪倒在陆迁身后。
陆迁从容不迫的换过一身光鲜的朝服,在家人的掺扶下走出大堂。
陆丹目送,目眦迸裂,握拳双手的指节已发白,心头一股怒火,一触即发。
圣旨外边有一杯毒酒,要陆迁自行了断,皇甫忠皇甫义与阴差同来,可见刘瑾的决心。
陆迁接过圣旨,取酒在手,冷笑。“陆迁死不足惜,只惜逆阉弄权,大明江山总有一天断送在这个逆阉的手上。”
“住口──”皇甫忠暴喝。
陆迁目光转落在皇甫忠面上,不怒而威,皇甫忠竟然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
升迁也没有再说什么,仰首将毒酒饮尽。
夜已深,小酒家内只剩下三个客人。
陆丹其实才来了不久,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