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肉糜,让人惊心动魄,这不仅是对受困者的一种折磨,未尝不是考验行凶者的胆魄,那老谋士见状已是按捺不住,匆忙阻止,“若老朽双眼未花,这年轻道人施展的道术是阳山小洞天的《云龙化形术》,而能将《云龙化形术》施展到如此境界者,一只手也能数的过来,再看他手中之扇,此人定然是东陵道主的亲传弟子——青玄道人,将军慎重啊!”
“此人决不能活着离开,否则会给我招来灭顶之灾。”
燕王微微扬手,阻止他继续往下说去。
老谋士叹了一声,虽知继续劝说定会惹怒燕王,可谋士所做之事便是如此,便是阻止为将者专横独断,酿下大错,“若杀了青玄道人,势必与东陵道主结下不死不休的大仇,甚至被整个正道追杀,若是当年领兵征战四方之时,这东陵道主自然不必放在眼里,可如今我们已经堕入鬼道,说好听些,叫一方鬼雄,说不好听的,便是过街老鼠,实在无力与一位道主抗衡,这么做简直是自毁根基,将军三思啊,何况杀他实在没有任何意义,就算这青玄道人赶去,与那峨眉女冠联手杀了杨继业,将军之前不是下了两步棋吗,我们也可与正道交好。”
“岂会如此简单!”燕王拂袖,颇有不悦。
“我之所以让那峨眉女冠随杨继业而去,两人不管谁胜谁败,最终肯定是两败俱伤,都无法打我注意,反而会请求我的帮助,那我编顺水推舟送些人情。”燕王挑明心头打算,而后话锋一转,盯着青玄道人,眼神之中流露一丝厌恶,而后化作冰冷的杀机,道:“可这两人出现,我的布局全被打乱,他们三人联手,杀杨继业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可这功劳最终该划给谁?就算均分,落到每个人头上的也微不足道了,一群刚刚尝到血腥味的狼崽子,岂是那么容易被满足,我为他们铺路,等他们杀了杨继业,掉过头来便会打我的注意!”
“这!”老谋士心头一忖,的确有这种可能,而且可能姓非常大。
“与其等他们对我露出爪牙,不如我抢先动手,将这群喂不饱的狼崽子的一一扼死!”
燕王双眼微阖,放荡不羁的神色再此时显得极为狠辣,冰冷无情。
仅是心中臆测到了几人会对他产生威胁,便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深知不惜惹上泼天大祸,此等风范,不愧为一代名将,只可惜时势不如人意,遇见了那个人道凋零衰落的年代,如今骤然露处爪牙来,依旧显得无比狰狞。
老谋士也终于被他说服,心情激动,不知是如今所行之事风险巨大,让他心中难平。
还是从这个醉意微醺的身影中看到了当年那个横扫四方、无敌于世的身姿。
虚空之中那犹如潮水似的阴兵再此刻也似乎感受到了燕王心头那微露的狰狞,一时间杀机鼎盛,刀甲相磨,发出嚯嚯之声,好像云端的阴雷,一点点的朝着三千天兵围杀而去,速度不快,却没有任何迟缓的感觉,只有一种无懈可击的协同,好似一堵移动的城墙。
让人找不出任何破绽,可以突围。
青玄道人面色微变,目光微微转动,看向远处正做困兽之斗的太上道人,激战正酣,已有真气不济的迹象,神通威力愈渐微弱,那些阴兵愈来愈近,殒命只在片刻之间,他心头暗骂一声,他本以为太上道人被他推出去能够引住兵力,结果却是高估了此人的实力。
这燕王仅仅只派出千余人,便将他堵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实在是不堪大用。
而且燕王也是一老狐狸,丝毫不被太上道人分走注意力,竟然还以自己为主要目标,不过他谋算之计又岂止如此?他心中杀机一闪而逝,正与阴兵‘激战正酣’的张潜忽然一个趔趄,险些坠落马背,原来是身下那匹神骏的白马不听使唤了,竟然胡乱跑动起来。
看他冲撞方向,却正是围困青玄道人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