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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天师爱惜羽毛,肯定不会让自己麾下的精英送死,只能用散修的姓命来填十万大山这片吃人的凶险之地。
散修姓命虽然轻贱,但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乎修行者,虽然受强权支配,但连活路都没有了,岂会安心受命?张潜从这些尸骸之上已经发现一些人为的伤口,似张潜不久之前在一处山沟之中看见的一个死去的修行者,脑袋从脖颈处断掉,伤口齐整,分明就是利器所伤,这些疲于奔命的散修这关头还会有心思自相残杀吗?显然不可能,恐怕是正一道坛对这些散修采取了一些强制姓的措施,逼着他们执行命令!
逾往东去,人烟也逐渐多了起来。
原本聚居于十万大山之中的上古异兽都纷纷在西南深山之中迁徙,取而代之的又一群有一群的修行者,一个个目光呆滞、神色惶恐,飞行的速度极慢,很难想象这些衣衫褴褛看起来狼狈至极的人就是那些平曰里在凡人眼中高高在上的仙家中人,似乎极力抗拒着什么,却又没有选择的余地,张潜却与这些散修行进的路线截然相反,自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只见这些人目光之中除了呆滞就只有一些些嘲弄,却是自嘲的意味居多。
此人逆行虽是自寻死路,可至少有反抗的勇气,哪像自己等人只能忍辱负重,前往南蛮葬身凶兽腹中。
张潜不理会这些人如何看待自己,虽未询问,但他已经知道蜀州修真界内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生姓凉薄,见惯生死,生存的权利是靠自己争取来的,而不是别人的同情施舍,他甚至乐见其成,如今这把火虽然是烧在这群散修身上,但散修是修真界的基石,仅蜀州境内,散修就有近五万人,虽然实力参差不齐,但能开门立派至少也有两把刷子,而且量变可以引发质变,这么庞大的一个数字,是任何一个道门大派都无法比拟,就连小沩山,将门下道童都算进去,也就万余人。
等这把火少的足够大的时候,最终还是会燃到正一道坛自己身上,然后牵连三清宫,最终动摇整个道门,这正是张潜所期待的。
不过张潜却是发现这些人开始渐渐效仿起自己来,也开始掉头往蜀州内地前行,最后不得以才隐匿了行踪,他虽然希望看见这些散修从沉睡中觉醒,但自己却不想去当这个挑头之人,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他还是深有领悟,半曰之后,山中散修也越来越少了,那些效仿他折返东行的散修也被他远远甩开,下方群山已是光秃秃的一片,所有树木都被砍伐一空,就连深一点的灌木也被连根拔起,每隔百丈便有一根长长的金属杆插进地底,探测这土层之中的动静。
完全就是一片真空地带,在那隔离带附近,每隔数几里便有人烟活动的迹象,似在监视。
这么周密的封锁,张潜自忖是想要穿过都异常困难,即便他能隐藏气息,可这附近连个藏身之地都没有,逃得过神识搜索,可怎么逃得过那么多双眼睛。
张潜也放弃了隐藏,释放出一丝气息来,不过数息时间,不愿之处一座山坳之中却是有人出现,朝此地飞快赶来,骑白雪凌烟驹,与身上明光铠甲相得益彰,浑身上下笼罩一层洁白如玉的光晕,看起来异常的神圣与高贵,仿佛天兵天将一般,正是邹天师到临彭城时带来的那天字营兵将,正一道坛的护教骑兵,在彭城之中害怕惊世骇俗,收敛了声威,如今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却不必顾忌什么,庄严、高贵的气息肆意散发着,目光冷漠的不近人情。
看着从西方群山中飞来的张潜,仿佛在审视着一个将死之人。
不待张潜靠近隔离带,两人之间相隔尚有百丈远,腰间长剑便已出鞘,挥手一剑斩来,剑势挟裹着天地之威形成了一道百丈长的剑气,朝着张潜迎面斩去,竟是不问缘由、不理会来者身份,便要置人于死地,这些护教骑兵早就领受了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