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客户?”
“偏袒?李翁所提处处存疑;如今反诘我偏袒;不嫌贻笑大方么?”
李天络一时面露凶光。就在他咬牙切齿之际;背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范使君;这边走。”
他在极度的震惊之下回头一看;却只见是罗家家主罗德正满脸堆笑地引着一个五十开外的老者往这边而来。只见那老者衣着虽朴素;顾盼之间却自有一股凛然气势;再加上那个极少人能用的称呼;他立刻醒悟到;这便是新任益州长史范承明
尽管他闹不清楚一贯不显山不露水的罗德怎会能够搭上范承明这样的高官;更不清楚范承明怎会突然出现在此地;然而;对方既然来了;这就是他一定要抓住的那根救命稻草。他几乎想都不想便撇下了杜士仪;转身疾步迎了上前;深深施礼叫了一声范使君;正要痛陈自己被客户侵占田亩之事时;却见范承明微微冲自己摆了摆手。吃这一打岔;他到了嘴边的话就吞了下去。
“杜十九郎;闻听今ri你在此地审理成都城内闹得沸沸扬扬的客户占田一案;老夫刚到成都;便立时赶来旁听;这不会扰了你吧?”
见范承明笑吟吟的;对自己也亲切得犹如晚辈;杜士仪反而平生jing惕。听到范使君那三个字就已经起身相迎的他向对方拱了拱手;这才恭敬地说道:“能得范使君亲临;此地旁观百姓也算是有福。来人;快为范使君设座”
身为益州长史;对整个剑南道的州刺史也好;县令也好;全都有一定的辖制权;因而范承明在草亭边上的客位一坐;自是给李天络打下了一剂强心针。他舌粲莲花地将刚刚的情形复述了一遍;却是有意夸大了杜士仪偏袒客户之处;最后竟扑通跪了下来:“范使君;李家本是成都大户;又怎会贪这蝇头小利;以至于给自己家名抹黑……”
话未说完;却只听人群中有人冷笑了一声:“这却未必”
随着这声音;围观人群须臾分开了一条道;见一个中年人排众而出;不慌不忙拱了拱手;众人全都有一种目不暇接的感觉。而那人含笑对杜士仪点了点头;这才对范承明躬身一揖:“在下劝农使兼廉察使宇文中丞座下;巡查剑南道判官兼监察御史郭荃;见过范使君”
范承明早就知道宇文融和杜士仪仿佛有些旧交;也听说过宇文融所属的一个判官正留在成都;此刻见其果然现身出来;他眯了眯眼睛便哂然笑道:“没想到宇文中丞所属;对于这小小的争地案子;竟然也如此关心么?”
“事关客户占地;也就是攸关圣人括田括户的国策;我既然身为所司判官;自然责无旁贷”郭荃自从被杜士仪推荐跟了宇文融;因为才能称职;多次得宇文融褒奖;官职亦是节节高;现如今说话时便带着一股溢于言表的自信;“再者;范使君刚到成都便有兴致来此地现场观瞻此案进展;我既然本就在成都;怎能不关心如此大事?”
“哼”
范承明本就对因一言而一路蹿升的宇文融颇为不屑;连带对郭荃也不大瞧得起;这会儿终于拉下了平易近人的笑脸;鄙夷地冷哼了一声。
而杜士仪见郭荃仿佛毫无所觉似的到了自己另一边客位坐下;他方才示意一旁大嗓门的赤毕喝了一声肃静。等到四周因为这纷至沓来而议论纷纷的围观人群终于再次安静了下来;他方才坐了下来。
“好了;范使君和郭御史先后现身旁听;足可见此案的要紧之处。刚刚李翁也好;彭海等客户也罢;全都已经相应陈情完毕。而各自的人证物证也已经都呈了上来。你们已经说过的话我也不想再听一次了;我只问原告被告;可还有陈情否?须知;夺人田产;其罪非小”
第一卷当时年少青衫薄 第四百零八章 谁让你不经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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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忽上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