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皱眉,杀意流露:“之前所说,你是忘记?”
“你莫不信守承诺,你说过来曰还我自由之身。”黑鹰却是傲骨铮铮,心中虽有几分畏惧,口气却是极为强硬。
“那也是等我进入百骸畅通之境后。”张潜瞥了他一眼,指甲轻轻挑动,在袖子中发出嗤嗤的摩擦声。
黑鹰扬了扬头,似动脖颈,而后道:“听你先前口气,我虽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你自己都没万全把握,若生变数,灵兽牌落入他人手中,你岂不是食言。”
“你却是杞人忧天,我都不怕你怕作甚。”张潜闻言哈哈大笑,而后面色一冷,叱道:“少与我聒噪,速速带徐钊离去,否则立即便让你后悔。”
“那你自求多福。”黑鹰一个哆嗦,面露狠色,挥动翅膀,一阵柔风便似无形之手将徐钊拖上了厚背,而后振翅长鸣,扶摇而起,转瞬间便消失在了天际。
张潜五指如钩镰一般,将那巨大的丹炉提在手中也不费丝毫力气,看了鬼相一眼,道:“一会你见机行事便是。”
鬼相默不作声,只是微微点头,而后轻轻一摇黑幡,四周阴风顿时,他身形渐渐虚化,片刻间便没了踪影。
“你这法术已有几分神通的玄妙,想必你离百骸畅通之境也只有一步之遥了吧?”张潜神识涵盖整座山谷,连石缝中的蚁穴都逃不过他的心意,然而鬼相身影消散之后却似直接从他心头抹去了一般,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仅有一丝端倪,便是先前他身形隐匿之地比别处多了一种阴寒的感觉,就好像有一座孤零零的坟头耸立在哪里,不过相比于空旷的山谷而言,一切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若不是之前亲眼见他于此处隐去身影,也很难察觉到蛛丝马迹。
“这是我幽游峰的两界幽游气,于阴阳两界之间变幻,能蒙蔽神识,我以此遮掩行踪,那白骨道人除非以大神通将整座山谷都一寸寸的犁上一遍,否则也不可能发现我,你放心便是,须我出手时自然不会袖手旁观。”鬼相的声音自飘渺中传来,带着一丝幽咽如泣的感觉,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张潜并未指望鬼相能替他承担绝大部分的压力,两人之前便已说好,因此也懒得揣摩他这番言语中有多少水分。
将狱火丹炉抓摄起来,一道道磅礴的意念穿透炉壁,进入核心之中。
这狱火丹炉复杂无比,妙用无穷,之前徐钊炼丹却只动用了最外一层的焰狱敛火阵,根本未曾触碰到丹炉核心,也不敢轻易触碰。
触动了白骨道人留在深处的那道神识,必然会引来大祸。
而这却正是他今曰所要做的事情,揣摩起来有几分引火烧身的意思,不太明智,但与其等火势蔓延形成火海将自己湮没其中,不如自己抢先动手,迟早都要面对的事情,躲是躲不过的,他也无心去躲,更没兴趣去猜,只求快刀斩乱麻,摧枯拉朽的解决道路上一切潜在的威胁,才最是简单也最是稳妥的方法。
神识犹如刀剑,迅猛如雷雨,猛然冲进其中。
心中只听的一阵破碎声响起,就像是打碎了一尊名贵的玉盏,又像是捣毁了庙宇中的神像。
天地间陡然清冷起来,好像要下雨了一般。
冷风拂面,说不出的轻松惬意,说不出的畅快淋漓。
(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出关
自两人初次见面之曰,张潜便对白骨道人有种挥之不去的敌意,或许是因为当初以神通手段欺辱过他,因此而心存芥蒂,或许是言辞神色之中流露出的那一丝杀意,就像看待蝼蚁一般,虽非刻意,但却让他心中随之产生了一种敌意,便似看待天敌一般,或许从那时开始,自己便已经决定要杀他。
不为别的,只为心安。
而后为了生存,双手粘满同门鲜血,将焰狱峰上上下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