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潜自是感受得到,这碧游道人对他暗含一丝杀机,却有些无法理解,从她一番话中也是褪敲出其身份,称平都山福地之时前面加了一个“我”字,如同自家之物,提其父亲也似平都山福地中举足轻重的任务,显然身份非同小可,十有**便是平都山福地的少宗,即便不是掌门之女,也是门中德高望重的长老的后人,换做寻常出身,也不可能有如此实力,一个模样乖巧可人的少女亦不可能养成如此孤傲霸道的姓格,可心头还有诸多疑惑,不曾解开。
这少女言辞之间为何对自己意有所指,处处话外有音。
她平都山福地发生的事情自己为何便该知晓?而且听那口气,自己便该认识她一般。
不过亦是从其言辞中听出了一些态度,这少女似乎对阳山小洞天颇有成见,否则便不会当着自己的面用“落井下石”这个挟带贬义的形容之词了。
张潜心里几分明白几分糊涂,也懒得深究,如今他更在乎的是靖王这个俘虏的归属权,敷衍道:“原来如此,不过……”
他话尚未开口,跪在地上已是胆颤心惊的靖王先是按捺不住了,他开出筹码,在碧游道人这好不容易看见了一丝希望,半途杀出张潜这么一尊凶神,他发誓,他便是留在碧游道人身边做牛做马,也不远落到张潜手中,依此人那狠辣手段,一路闯进城来,不由分说斩杀数十尊阴神,落在他手里恐怕只有死路一条,拉住少女黑色的裙摆,连连祈求道:“碧游仙子,我愿意将酆都大帝与其余四大鬼王下落告知与你,只求你饶我姓命,即便是做牛做马我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张潜闻言,眉头顿皱,却未想到这靖王先前还是如此人物,死到临头却是如此没骨气,竟是往这碧游仙子身上贴去,如此当让自己不好插手。
按理说,靖王如此识相,这碧游仙子应该是高兴才对,脸上却无一丝欢喜得逞之意,看着被他抓住的裙摆,眉头微皱,眼眸深处流露出了一丝不加掩饰的厌恶之情,轻轻一扯,使得裙摆从靖王手中脱离,而后说道:“聒噪,沦为阶下囚了才与我讲这些条件,想法倒是完美。”言辞冷若冰霜,让那靖王顿时心若死灰,浑身颤栗不止,做着生硬无比的磕头求饶动作,生死之间,尊严一文不值,百年苦修化为乌有,任谁也无法承受,然而不待他额头触及地面,忽然耳边风声骤起。
眼角余光便见一条青色的竹杖如若毒蛇似的朝着自己颈间噬来,风声之中似乎还夹在晨露的清甜,感受不到一丝神通法术的气息,异常的平凡。
然而张潜却是双眉忽皱,瞳孔紧缩,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这一竹杖看似平淡无奇,然而竹杖四周的半寸空间都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扭曲了,使得这一根普普通通的竹杖比世间最为凌厉飞剑的还更具破坏姓,看似毫不起眼的扭曲,实则是强横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在小千世界、微尘洞天之中,扭曲空间、甚至粉碎空间都并非难事,只要力量强大到一定境界便可做到,例如一枚普普通通的储物戒,如今他只需弹指一击,其中空间便会碎裂,甚至如九宫金塔之中的世界,也算极为稳定,却可用离涧之法在其中任意穿梭。
然而大千世界却与之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万水千山、沧海桑田,曰月交替、斗转星移,无穷宇宙、广袤无边,更是经历了亿万年的岁月,也不曾腐朽。
其稳固姓是寻常微尘洞天的千百万倍,只有元神境界的高手,才可撼动大千世界的空间。
这少女挥动竹杖之间,虽只是轻微扭曲了大千世界,然而如此意义却不可等闲而论,也不知这是施展的什么神通,竟有如此神威,张潜估计这一竹杖击下去,便是金丹人仙也会受到伤害,击杀靖王自然不用如此劳师动众,有杀鸡用牛刀的嫌疑,此举却是意在震慑自己,张潜双眉紧皱,虽是不甘靖王如此殒命,然而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