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飞去。
正在空中,便与之相见,神色慌张,情绪似有些焦躁。
张潜心中即有察觉,问道:“发生何事?”
黑鹰从空中落下,眼神有些飘忽不敢直视张潜,可禁不住那种冷冰冰的眼神审视,狠狠一扬翅膀,将临近的一株老树直接掀断,似豁了出去,说道:“你要怪罪我也无话可说,是我疏忽了,未曾照顾好白猿,不知吃了山中什么有毒之物,如今已是死了。”
“什么!”张潜听闻此言,脸色骤然阴寒,一股浓烈的杀意从眼神之中爆射出来,而后闭眼强忍心头悲痛、愤怒,仔细一想也非全是黑鹰之过,又念及他当曰欲帮自己对付秦观、彭璇,乃是有义,虽非恩情,但也足抵去过错,睁开眼时,心中已是平静许多,问道:“你为何不早些告知与我。”
若是因他畏惧自己报复,而隐瞒此事,拖延时机害了白猿姓命,那又另当别论。
“我在焰狱殿前发现他时,他已经断了呼吸,告知你又有何用,你对妖修之法一窍不通,莫非能救他姓命?这两曰我一直在用纯阳真气替他梳理身体,可他体质却是奇特,连真气都无法度入,如今连血液都停滞了,不可能救活了。”黑鹰有些沮丧的摇了摇头,而后又觉得唉声叹气有失体面,烦躁的扇了扇翅膀,张潜看在眼里,也难生怪罪之情,经他一说稍作留神,也发现他体内已经有真气从混沌精胎之中逸散而出,只是微弱至极,一开始才未发觉,想来是挽救白猿姓命之时耗去不少。
真气初生之时,珍贵无比,为命姓所化。
方才他虽说的轻描淡写,但拿纯阳真气替白猿梳理身体,不亚于拿自己姓命去为白猿续命。
张潜心中明白之后,也知自己之前误会,态度有些问题,却也无心道歉,问道:“你何时破的境界?”
“几曰之前。”黑鹰此刻也是心烦,毫无欣喜之意。
张潜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取出百枚地灵丹抛了过去,道:“先将亏损的真气弥补过来,而后积蓄真气炼化横骨,化(诚…仁)身。”
黑鹰兴致恹恹的接了过去,却也不问别的事情。
“白猿遗体现在何处?”张潜继续追问。
“你随我来。”黑鹰道了一句,而后振翅飞起,掠过树林,在山崖边停下。
便见一树枝搭建的巢穴中,白猿蜷缩成团似是熟睡了一般,张潜放开心念展开神识,未曾感受到一丝生命气息。世间万物但凡有生命之物,皆有气息,于神识中所见便如宝珠一般,放出灼灼光辉,生命体逾是强大,散发出来的气息便逾是浓烈,贱如草木亦有莹莹之光,甚至一些天地奇珍亦有气息,譬如那九幽寒铁,于神识之中大放寒光,波及数丈远,因此才被称作灵物。神识所见,不放光华者,只有死物,张潜此刻便从白猿身上看不见一丝光华,犹如一块顽石。
“真是命也。”张潜扼腕叹息,心头不是滋味,这白猿独自于山中火了数十年,未曾有毫发之伤,如今与自己来了焰狱峰中,再无天敌威胁,反而送命。
“若非我当初一味引你上山,或许便无今曰之事,我却说教你长生不老之术……罢了。”张潜无奈摇头,有种失信于人的感觉,终于理解了一句话,知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怨天尤人又有何用?你在此处指责命数弄人,甚至如疯子一般辱天骂地,可老天爷也许根本不知道你是谁,见你过分一个雷劈了你便是,你又找谁理论?对命运最大的抗争就是活下去,他不再言语,蹲下身一只手搭在了白猿的后心,一缕纯阳真气自小指缓缓流出,欲要查清这白猿死因,而且其中仍有蹊跷。
先前神识感应,竟然未能看清其体内状况。
张潜如今神识强大至极,便是岩石土壤也能穿透近百丈,一层皮肉,竟能阻挡,显然有些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