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他們還能聽見俞銘洋精神百倍的挑釁:「沒種的軟蛋,爺爺我教你們重新做人!」
拉基和姜啟寧:……
「那是俞銘洋?」
「不,那是超級賽亞人。」
「……」
沉默片刻,眼見妖魔被俞銘洋攆走,他們很乾脆地向魔種振動的源頭靠攏。
有時候,隊友之間的默契不需要靠言語,既然手頭的工作有人接手,他們自然而然地轉向下一個目標。
只是,說好是一起當「吉祥物」,結果隊友一言不合成了臉t。在鮮明的對比之下,姜啟寧感覺自己受到了暴擊。
「所以,我特麼能幹什麼?」他一臉懷疑人生。
「在我打瘋的時候攔住我。」拉基扛起斧頭,跑向魔種的方位,「你的『精神控制』應該比祁辛黎的靜心咒見效更快。如果我失控沖隊友下手,你就對我動手。」
「那……為什麼不是讓我控制一下魔種?」
「我覺得你會被反控制。」說著,拉基眉頭一蹙,覺得事情並不簡單,「你對我動手的話,可能也會被反控制?」
想到在醫院學狗叫還想吃生肉的姜啟寧,拉基面無表情。殊不知,他這話暴擊值拉滿,令姜啟寧陷入了更深層的疑惑:「那麼,我到底能幹什麼?」
「拉拉隊吧?」
死循環!
在他們身後,司諾城幾個起落驟發二十支長箭,跟著俞銘洋的腳步橫掃妖魔。他知道受魔種的磁場影響會催生出不少墮落者,但他沒想到墮落者會被催熟得這麼快、這麼多。
極目遠眺,他清晰地看見拉基在往振動源頭進發,而南雅與祁辛黎拐上另一個方向。即使不清楚後者要去做什麼,但司諾城相信祁辛黎的靠譜。
「紀斯?」回頭找人。
「我在。」
不同於覺醒者的高度緊繃,紀斯的表現一貫從容。他不知何時站在司諾城身側,與他一道俯瞰著暴雨之夜的亂象。
如今的召南已成人間煉獄,長得千奇百怪的妖魔從各個角落爬出來,場景恐怖得像電影裡的喪屍圍城。
可古怪的是,縱使妖魔一隻比一隻強,卻始終被困在召南這個小地方不得出。它們好比鬼打牆似的滿鎮亂轉,摸到村口也看不見道路。
「就像胃袋一樣。」司諾城望向黑氣凝聚的點,「大魔的胃袋,裡頭放了妖魔、人類和覺醒者,無論殺到最後剩下誰,贏家也只有大魔。」
他們會被消化,時間早晚而已。
思及此,司諾城挽弓,用尖端往腳下畫了個庇護圈。
似乎是知道他的用意,紀斯不做評價也不給意見。很多時候,他只會充當一個旁觀者,而不會幹涉覺醒者的作戰方式和計劃。
他僅是自顧自地解說:「墮落永遠比覺醒更容易,也更舒服。它們生前沒有意志力可言,死後也不存在反抗一說。成為『食物』,是它們該有的末路。」
正如人類服用那些容易上癮的毒物,他們享受了精神和感官上的極致快樂,卻要用一生的健康去交付代價。
「每個人命中得到的東西,一早便明碼標價,有所付出才有所收穫。它們一味索取,享受著舒服著,到最後都得連本帶利地返還。」
如同現在——
「魂飛……」
隨著紀斯的言語,絲絲縷縷的黑氣從妖魔屍體上蒸騰而起,朝著遠處建築頂端的魔種匯聚。那黑漆漆的人影張開雙臂,迎接食物的帶來。
「魄散!」
他落下尾音。而視野的盡頭,魔種的長髮在空中狂舞,它深深地吸入這混濁的力量,口中溢出滿足的喟嘆。
【我好舒服!】
魔種還是人的模樣,可已經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