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士都死絕了,還死守巫谷不鬆口。你們以為是怨靈聚集地,搞得苦大仇深。在我看來,你們只是術士的守墓人,連看門的錢也省了,可真給他們爭氣。」暴擊!
「先後來了那麼多人,有覺醒者也有軍隊。可看看你們幹的蠢事,把人困死在巫谷『玩遊戲』,讓他們經歷你們經歷的痛苦?這是能給你們報酬,還是能讓你們復活?」
「年復一年,來人越來越少,你們就永無解脫。以為這樣很爽嗎?人類不涉足巫谷,就不會出事。可你們出不了巫谷,什麼事也做不成。」
「報復事業有限,而鬼生漫長。本可以投胎,硬是瞎耗。作踐你們的術士已經死了,現在作踐你們的只是你們自己。」
語氣平和,卻擲地有聲。
大概是太久沒坐在辦公室罵人了,司諾城還有點點懷念。在他連綿不斷的罵聲里,怨靈們真是上趕著想被超度!
他終是撤去了維度,讓往生咒的力量滲透進來。
這一次,怨靈們毫無反抗,順著天命塵歸塵、土歸土。
星點白芒升起,隊友們陸續從幻境中解脫。司諾城循著氣息往巫谷深處走去,不多時,深處傳來一聲悽厲的鬼嚎,籠罩著巫谷的幻境就此散了。
光終於照進了巫谷,司諾城也站在了巫谷最高的地方。
往後,白光點點;往前,業火熊熊。巫谷的淨化與金月牙的清理幾乎是同時進行,它們就像是孩子與母親的關係,緊密不分,又似寄生。
精靈眼的視線,讓他穿過業火看見了紀斯。
幾乎是同一時刻,紀斯有所感,忽然轉過眼。
目光相觸的瞬間,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穿過時空的界線,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就遇到過……
光精靈的舊時宮殿,畫像中的精靈王與輪迴隊的大祭司初遇。他在夢裡,也在畫裡,而紀斯站在他面前。
星際時代的廣場,元帥雕像的面前。他透過雕像的眼目送紀斯和他的隊友走遠,行至中途,紀斯忽然轉過眼——
就像這次。他回首看他,一笑。
司諾城也跟著勾唇。
他已經不是畫像,也不是雕像了,他是活生生的人。
想了想,他不禁拿出了手機。
很好,有信號。司諾城開始編輯信息,直男措辭:【我不是想看你,只是想看看風景,沒想到你也在。】
叮咚!
紀斯掏出手機,查看簡訊,嘴角一抽。隨即,他給出直男回覆:【我也不是回頭看你,主要是看看頭髮有沒有被燒,沒想到你在。】
叮咚!
司諾城收到簡訊,深吸一口氣:【那真巧。】
紀斯:【是挺巧的。】
講道理,話說到這份上,天早就被聊死了。偏生這倆的腦子都有問題,再死的天也能幹巴巴地聊下去。
直到隊友們超度完整個巫谷的怨靈,辛苦燒光術士的屍骨,再齊心協力地找到了九名倖存的覺醒者,安撫、順氣、打電話求救,把該乾的都幹完了,他們才發現司諾城和紀斯還沒有歸隊!
「人呢?」
「有信號嗎?打個電話。」
「……額,司老大拒接。」
祁辛黎:「說起來,你們誰有紀斯的手機號碼?」
眾人搖頭。
祁辛黎:萬萬沒想到同隊大半年,居然連彼此的手機號碼都沒有!
但他們到底是覺醒者,費了點時間終是找到了司諾城。彼時,他正盤膝坐在高高的山崖上,看背影仙風道骨,看正面嗨到入土。
他對熟人不設防,導致隊友們輕易地接近了他。沒多久,他的後背悄咪咪地探出了一二三個「狗頭」。
司諾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