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好好下几个回合再说。”
墨白迅速抽开按着少女肩头的双手,垂下眼眸,掩一身颓灰失落,深深掠了眼笑意微微的少女。
转身,抬首,迎上了英锐明烈的东方夜,淡淡道:“东方将军棋艺高超,我自当向将军好好讨教。”
“哈哈,白世子你太过谦虚了。”东方夜爽朗大笑,作出请的手势;墨白淡淡瞥过俏立的少女,随后走到院子里与东方夜在棋盘上厮杀起来。
东方语落下一瞥意味不明的眼神,随后转身,将一地明亮暖阳抛在了身后。
那个结,不是她刻意为自己划的牢,她只是心里有些乱有些迷茫,她需要时间需要空间让自己静静想一想,或者她更需要好好剖析一下她与墨白之间的感情。
因为东方语的刻意安排,墨白准备亲自挖出她如麻心事的打算落空,最后不得不掩下微微灰冷的眼神独斟一抔神伤离去。
不过,墨白也不是那么容易放弃初衷的人。
就像他认定了东方语是那个懂他的人一样。
他外表冷漠尊贵,内心其实也有常人不及的脆弱与落寞。
如果,她定要将心事锁在蚌壳里,他若循循善诱不得其果,他不介意做那操刀的屠夫,剖开冷硬的壳,将她乱麻心事晒在阳光下,由他——亲手一一理顺。
天在隐去丝丝浅淡的亮之后,渐渐黑了下来。
冬季入夜之后,寒意便无所不入地丝丝逼侵人骨;东方语因为心乱如麻,连带着做事情也不怎么起劲,整个人懒懒散散的,精神恹恹,目光迷离,就连整日挂在脸上那晏晏微笑,也透着几分习惯的虚无凉寞,飘渺的让人找不得存在实感,像是随时会被风吹散的云,袅袅生姿却不可捉摸。
她将人早早驱出房内,让她们睡去,而她自己则因为了无睡意,一直呆呆坐在灯下,意兴澜珊翻阅着宁楚差人送来的医书。
晕黄的灯光将她纤瘦的身影长长映落在纸窗上。
她翻着医书,却心不在焉,书上一个字也塞不进脑袋,无奈,她侧头,将视线自文字中拔起,手肘支着脑袋,目光飘移扫过窗户,看着那被放大几倍的影子,不禁哑然失笑起来。
想起以前她在孤儿院的时候,记得幼时并没有什么玩具,院长为了让孩子们从有限的玩具里寻到无限的乐趣,便会将孩子们集中到一起,然后教他们如何利用自己双手在灯光下按照自己心中的想像,创造各种形态的动物。
院长……,她医学有成,却永远医不好院长被炸掉的断腿。
心下慢慢起了几分无奈几分怅然,她盯着豆黄的跳跃灯火,伸出双掌,回想着院长当初殷殷教授的情景,让自己十根指头在灯火下,反射出各种动作的形态来。
或娇憨忠实的小狗,或慵懒卖乖的猫咪,或胆小惊慌的小鹿……,掌依然是那莹白如玉的掌,肌理细腻皮肤光滑,指,亦仍旧是葱白修长十指;但这不变的两掌十指,却在灯火下,在窗户上幻出千变万化的影像来。
少女看着这些影子,记忆也似被带回到了遥远却又鲜明的过去,那些压抑搅动的如麻心事,也在此刻沉静下来,默默蹲在心底某个角落里,不忍扰了她这份难得的孩童喜趣。
她在房内专注看自己双手童趣的表演,看得浑然忘我,笑得面容幻起淡淡欢喜真实微笑。
却不知道,在外面,瑟瑟寒风中,一袭如雪白衣的妖魅男子,一直静静伫立在黑暗里,默默注视着窗户上一切细微喜乐变化。
虽然隔了黑夜,隔了墙壁,但他却仿佛能从那模糊变动的影像,感受到少女情绪的变化。
东方语将记忆中那些情景通过十指重现一遍;然后在不知不觉中疲倦安静下来。
她收回双掌,揉搓着凝了凉意的指尖,神情透着一丝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