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不少。她看着水面的人,慢慢破碎,慢慢聚合,是一个自己都不熟悉的人。尽管面容姣好,实际上却是阿鼻地狱里的一只永远无法解脱的恶灵。
“你在想什么?”安滁西问道。
“什么都没有想。”游华说起身,靠到树上。
游华说发丝微微零乱,却烟波明媚,她的无波无澜是与生俱来的,却因此比慕容盈盈更多一份颠倒众生的魅力。
“你这样子····”
“怎么?”
“没什么。”
“这个给你。”安滁西从袖口掏出一个卷轴,丢了过来。
“《兰亭集序》?”
“我拿着也没用。”
“····”
两片薄而冰冷的唇堵住了自己要说的话,他靠得那么的近,甚至可以闻见他炙热的心跳,那是一种干柴烈火的味道。美好的一刻,都希望它永远地停止。生命若是只有这一刻的芬芳也可以在所不惜。可是······恶灵在叫嚣,它疯狂地吞噬着自己的魂,告诉你,生命从来不是这么简单的。
游华说推开了他,“安滁西!你冷静点!”
“游华说,你·····”安滁西一拳锤在粗壮的树枝上,“我想冷静,特意跑到长安来,可是你为什么又偏偏在这里?我能冷静得了吗?”
“·······”游华说转身,“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注定不会在一起。”
“那你告诉我,你是哪个世界的?”
“难道你还能来找我?你们安家难道不想谋朝篡位?”
“你·····你还知道什么?”
“安禄山也姓安。”
“那又如何?”
“我无话可说。”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需要知道。”
“我不知道你原来是个蠢女人。”安滁西忽然抱起游华说飞至一个苍天大树上,将身影隐在密密层层的树叶当中。
随即林子半空忽然一声吼笑,“花允疏,你还能去哪儿?”一青一红两个身影出现在树下,游华说心一惊,瞥了一眼安滁西,那竟然是安世华和花允疏。
“安世华,你跟着我做什么?”
“趁火打劫。”
“卑鄙。你应该去找任珩的女儿。”
“任珩……二十年了,令我魂牵梦萦的都是这个名字。”
“可惜,名花有主,又作古多年。”
“你住嘴,珩儿没有死。”
听到这里,游华说差点惊呼出来,安滁西及时地捂住了她半张的樱唇,手心里是温暖的柔软两片。
只见花允疏大笑一声,“我怕你是老糊涂了,若是任珩在世,怎么……”
“你是想说,她怎么会丢下自己的女儿呢……珩儿从来都是这样任性……”
“不会。我敢说任珩绝对死了,否则他们俩根本没有必要隐姓埋名。”
“十五年前,梅县游宅大火,无一生还。你可认为是天意?”
“是你?”花允疏却不甚惊异,“我早就猜到。我想不通的是,以你的手段,为何要等到五年之后呢?”
游华说转头看向安滁西,那眼神淡淡的,却抽去了他许多魂魄。
“这是我欠她的一个承诺。”
“想不到你竟是个痴情种!”花允疏薄唇浮现一丝嘲讽。
“我是与不是,与你无关。”
“那倒奇怪了,既然与我无关,你屁颠屁颠追我做什么?”
“我想要你和我一起找他们。”
“为什么是我?”
“我隐约觉得,你知道些什么……”安世华眼底精光一闪。
“笑话,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