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进小屋,不出所料简陋的一眼便能看干净,门旁竹床上躺着个中年女人,干枯瘦黄重病之态。
那女人注意到有人进来,努力想撑起病躯,萧静好上前扶起她。
女人灰浊的眼睛细细打量她,又转目看向门边的沐沂邯,颔首向他点头:“多谢公子,这位小姐便是萧家四小姐么?”
沐沂邯靠近两步,目视满脸疑惑的萧静好:“这位妇人就是你娘的侍婢,你娘去世后你父亲准了她出相府回乡,后来家中着火恰逢她正在打水,躲进了水缸幸免遇难。”手指 ;她背着的荷包接着说:“十二年未见样貌不可辨,你便把你随身之物给她辨认吧。”
虽然记忆模糊,但是这个照顾过自己的云姨还的有印象的,见她现在凄凉的处境,心里不免难过,忍着眼泪解下小荷包递给怀中的云姨。
流云枯瘦的双手颤抖捧起荷包,上面的绣活不要辨认就知道是夫人所绣,小荷包上的穗子还是当年自己亲手绞的,看着曾经的旧物想起伺候了多年夫人如今凄凉的晚景,不禁潸然泪下。
“小姐。。。。。。奴婢终于等到了你。。。。。。”
萧静好此时满腹疑问,为何会是沐沂邯带她找到云姨,他对自己的事情视乎了若指掌,为何云姨在娘去世后就离开相府而不是继续留下来。
“你所有的疑惑现在可以问你的云姨,时间不多,长话短说!”他的语气冷然无起伏。
流云止住哭泣,含泪凝视萧静好,片刻后缓缓开口。
“夫人生下你便落了病根,你五岁不到便去了,当时相爷很伤心,命我清理了夫人所有的遗物给他留做纪念,后来提前给我解了雇约还给了我一笔银两准我回乡,谁知道回乡没有几天家中便着了火,父母幼弟无一幸免,我当时被母亲推入了水缸晕了过去才逃得一难,那火烧了整整一晚才熄灭,后来村里人在水缸救起我,有人发现起火原因是被人浇了火油引起的,我后来想通想杀我的人就是想找夫人留在我这里的东西,我怕他们发现我并没有死,所以我就带着东西很快离开了乡下我想最危险的地方反而安全,又为了离你近一点有一天能把东西亲手交给你,所以就在这里一待就是十二年。”
流云似乎精神好了些,许是见到了盼了多年的萧静好,一口气不歇道了前因,缓了口气继续说。
“本来想着你还小,便想晚点找到你把夫人留的东西交给你,但是年前大寒便一病不起,一直在着急想找到你,可巧这位公子竟找到了我,还答应帮我把小姐带来,真是要多谢这位公子,不然我可能会负夫人所托了。”
听得这话,萧静好狐疑盯向沐沂邯,发现此人竟然可以对她直视的目光视若无睹,谦虚的对着床上妇人客气:“举手之劳,大婶不必客气!”
流云吃力翻开床板,从里面拿出一个蓝布小包,捧在手心轻抚片刻才递向萧静好“这便是夫人拖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的东西。”
萧静好接过包袱,鼻腔酸胀,泪意再度涌起。
捧着手里蓝布包袱,这是娘留给她的东西,多年来以为那个每天背在身上的荷包便是娘留给自己的唯一念想,每天很小心的背,怕会磨破,有时想天天背在身上真怕很快磨破,但是如果哪天不带着又觉得不踏实,背着这个荷包就好像娘一直陪着她一样,如今才知道娘还有留给她的东西,怎么能不心涌澎湃。
正感慨见,忽觉手臂一沉,猛然大惊急唤怀里已经瘫倒的流云“云姨,云姨!”
“不要叫了,她使命完成,走的很安详!”沐沂邯背手而立,语调淡漠。
满腔疑惑,满脑杂乱,满心悲痛,此刻被他平淡到无情的语调激怒,怒气化做利剑般的眼神射向身旁这个妖异如蛇的男子。
见眼前小小人儿满脸怒色,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