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备,耳边除了雨声似乎还有让人说不出却莫名胆寒的声音,就像冰凉的鬼爪坟墓里伸出的手不知道会突然搭在那个倒霉鬼的肩上,这种无声的恐惧比一箭穿心还让人害怕。
“蛇!”这一声惊悚的嚎叫划凉了每个山匪的心,所有人低头一看,雨水聚集的山泥昏黄覆盖着脚背,除了雨滴点点落下的溅起的水花,还能隐约看到某种东西在泥水中蜿蜒划出的水痕。
蛇就在脚下!
一直围绕在耳边的笛声突然变得尖锐刺耳,随之就有数人惨叫倒地,聚在一堆的山匪此时炸开了锅。
有人想往回跑,守在后路的劲装斥云骑呵呵一笑,对不起,杀你个老母!
有人想跃上山峭,守在洞口的大婶姑娘们嗲摆一笑,死相,还嫌脑袋上疙瘩不够多?
赵村长洪亮的声音在山峭上响起:“弓箭手——准备——放!”
山匪们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啊,敢情这破村子还埋伏有弓箭手,当了一辈子山大王今日竟被猴子成功逆袭。(吭……吭,用个网络词,大家表介意)
鸟枪射石头,唰唰直射那窝山匪的眼睛鼻子,一敲一个血洞,轻点的一个疙瘩。
上下夹攻,那窝人纷纷抱头鼠窜,也顾不的手上刀剑一把甩掉躬身护住眼睛跳着脚东躲西藏,一时间是头顶屁股腚顶肺。
山洞外壁最高的斜坡上,白衣男子眼看着相反的方向,凤眼微眯,似是怕额上的雨水顺势滑入眼里,又似在聚光为看清裂谷中的路。
从开始他就没看过山下的村民剿匪记,这些山匪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如无所料这些山匪只是炮灰,真正吃人的却是马上要来的人。
几乎可以听到隆隆马蹄声,就在他来时的那片林子里穿行……
第四十三章 拿命相赌
这雨还在不停的下,空气中透着压抑沉闷的气息,沐沂邯能感觉到自己的垂在宽袖下的手在微微的颤抖,来的人可不少,如若赌输,那么便是命绝于此。
他微微一笑,似乎想让自己镇定,死有何惧,但此刻浮现眼前的却是这些相处不到两天的村民的脸,他从不知道自己竟会这样妇人之仁,他从来就是只会阴人利用别人,只要是妨碍到他的都是他的敌人,九岁起他就知道对别人心软就是对自己心狠,他可以为了给将来铺平道路让宫中妃嫔个个伤尽肾气有胎难保,可以握住能为他所用的人的命脉哪怕是他的老师也一样不放过,在京城的长街上他最讨厌看到那一张张满面污垢故做可怜的乞丐的脸,在他的概念里会饿死的人都是愚蠢到不值得同情的人,有手有脚的人凭什么伸手找人要饭,难道他们会比在如同狼窟的皇宫里生存下来的人还可怜?在宫里生活的六年,他必须时时提防想害他的人,就连渴极了喝口水都要先检查杯子和茶水,睡觉时都习惯了将手放在枕下握住刀柄才能稍许安心,冀王三世子,谁都知道就算他死在皇宫也不会引起南晏内战,因为他的父王从来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从九岁开始,他就知道善自为谋才是真理,但元儿却是他生命里的一道劫数,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他可以尽力保护好她,但这些村民……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生活在最底层的人的悲哀,李家大婶那一脸卑微的笑,小姑娘聚满胆怯的双眼,但在这个清晨,他清楚看到了她们眼里的坚定和信任,在面对生命将被夺走的威胁时,她们反而不再胆怯,八年前的家园被毁,与死神擦肩而过,他们选择的不是气馁而是重建家园,今次面对山匪却没有一个人把害怕叫出声,这是一种直面苦难的人对命运下意识的抗争,那些王亲贵胄官僚亲眷,那些被琼浆玉酿纸醉金迷腐朽了灵魂的人如何能懂,就连自己都是现在才浅浅懂得了一点。
此刻已能用内力感觉到那些人已经进入裂谷深处,片刻工夫就能到这里,两路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