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你快要怀疑我了。”
“不,我比这更看重你,我让你有作出任何牺牲的自由,可是我不愿意有任何誓言束缚你,也不愿意有任何关系约束你。”
“那好,”阿梅莉说。
“我所要求你的,”年轻人接着说,“你将以我们爱情的名义向我宣誓的——唉!这会给你带来多大的痛苦啊——,那就是,如果我被逮捕了,如果我被缴掉了武器,如果我身入囹圄,被判了死刑,我所要求你的,我一定要你做到的,阿梅莉,那就是你要想尽一切办法把武器偷偷地送给我,不单是给我一个人,而是给我所有的伙伴,好让我们始终是我们生命的主人。”
“可是,夏尔,你不允许我把一切都讲出来,以求得我哥哥的同情和第一执政的宽容吗?”
年轻姑娘话还没有说完,她的情人便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
“阿梅莉,”他对她说,“现在我要求你给我的已经不是一个誓言,而是两个誓言了。你首先要对我发誓,你决不恳求对我的宽赦。发誓!阿梅莉,发誓!”
“需要我发誓吗,朋友?”年轻姑娘失声痛哭起来,“我答应你不就行了吗?”
“以我对你说我爱你的名义,以你回答我说你爱我的名义,是吗?”
“以你的生命,以我的生命,以过去,以未来,以我们的微笑,以我们的眼泪的名义!”
“因为我总是要死的,你知道吗,阿梅莉,即使我一头在墙上撞死;不过这样的话,我就死得不光彩了。”
“我答应你,夏尔。”
“还有我第二个请求,阿梅莉:如果我们被抓住,被判决了,那就要给我弄来武器或者毒药,总之是一种可以死的办法,随便什么办法都行!死亡是从你那儿来的,我反而会觉得这是一种幸福。”
“不管我离你近还是远,不管我有没有自由,不管我是死是活,你是我的主人,我是你的奴隶:你下命令我服从。”
“就是这些事情,阿梅莉;你看到了,很简单也很清楚;决不要求情,决不要流泪。”
“简单而清楚,可是非常可怕。”
“事情能办到,是吗?”
“你一定要这样办吗?”
“我恳求你这样办。”
“是命令也好,是请求也罢,我的夏尔,你的意志一定会实现。”
年轻姑娘仿佛快晕过去了,年轻人用他的左胳膊托着她,一面凑过嘴去吻她。
可是就在他们的嘴唇快接触的时候,窗外响起了一下猫头鹰的叫声,声音非常近,阿梅莉听了打了个哆嗦,夏尔抬起了头。
接着又响起了第二下,第三下。
“啊!”阿梅莉轻轻地说,“你听到这种不祥的鸟叫声吗?我们注定要完了,我的朋友。”
可是夏尔摇摇头。
“这根本不是猫头鹰叫,阿梅莉,”他说,“这是我一个伙伴的呼唤声,把蜡烛灭了。”
阿梅莉吹灭蜡烛,这时候她的情人打开了窗子。
“啊,找到这儿来了!”她咕噜着说,“他们找你找到这儿来了!”
“喔!他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好朋友,德·热雅伯爵;除了他没有人知道我在这儿。”
随后他在阳台上问道:
“是你吗?蒙巴尔?”
“是的,是你吗,摩冈?”
“是的。”
一个人从几棵大树后面走出来。
“巴黎有消息;一刻也不能等待了,这关系到我们大家的生命。”
“你听到了吗,阿梅莉?”
他把年轻姑娘抱在怀里,紧紧地楼在胸口。
“去吧,”她说,声音像个快死的人一样,“去吧,你没有听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