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王,恳请他为聂氏皇姓的代表,暂时出来统领朝政。
齐鲁王也早就离了自己的藩地,领兵驻扎在京城外静候佳音。
可是现在领头的耿大人,被撞柱而亡,震慑场面的侍卫们也被突然而至的黑旗军尽数拿下,一时间都是有些惶惶。
“卑职鲁莽,恐惊了圣驾,请陛下安坐。”鲁豫达命令手下拖走了一干侍卫,还有耿博怀的尸首后,弯下虎背熊腰向小皇帝请罪。
此时聂清麟也定下了心神,太傅虽然失踪,但是黑旗军的威名不改,此时大殿上的武将有一半都是从卫冷侯的黑旗营里出来的。这些个武将可不同于那些武举出身的大员们,他们是在战场上厮杀肉搏用鲜血换来的赫赫功勋,就算现在远离金戈铁马的沙场,可是依然没有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下松懈下筋骨,单拎出一位,也比那帮子平日只知道赌钱饮酒的纨绔侍卫们勇猛彪悍。
太傅的陡然失踪,让那些心怀鬼胎的臣子们有些得意忘形,可是就算山中无老虎,还有一群老虎培养出来的长满牙口的虎崽子。
一时间大殿安静极了。
聂清麟慢慢坐下,手扶在龙椅上花纹繁复的扶手上才发现手心里都是冷汗。她望向殿下神色各异的臣子们,缓了缓开口道:“即日起朕亲政处理朝事,近日京城中流言蜚语甚杂,有些竟是流入了朕的耳中,荒诞之处令人咂舌,可是此处乃大魏的金銮宝殿,容不得鬼魅魍魉出没,如若有人胆敢将民间的流言带入朝堂,休怪朕不讲君臣情面,一律处斩!”
下面的群臣立刻低下头来,高喊着“谨遵皇上圣瑜”。
“陛下,齐鲁王擅自离开领地,带重兵集结在了京城之外,该当如何处置?”这时邱明砚在台阶下出列低头请示道。
聂清麟心知今日这一切绝不是武将们的随机应变,大约都是邱明砚事先做了安排,既然他会走上前来一问,那么他一定是有了完全的安排,想了想,问道:“藩王擅离领地,聚重兵逼近京城该当何罪?”
邱明砚额头的那颗红痣微微闪着血一般的光:“回陛下,依律当斩!”
大殿的骤变要不了多久,就会从宫中的朱红大门传了出去,那齐鲁王便是逼到了墙角的恶狗,什么样的事都会做出来……
沉吟立刻一会,她开口问道:“不知朝中可有良将去擒拿作乱的贼首?”
鲁豫达这时出列禀道:“黑旗军在靠近齐鲁王营地的凤良山集结训练,若是绕山行军是一天的脚程,可是如果翻山急行军,不到半个时辰就能达到。只要陛下一声令下,黑旗军便会翻山而来,将叛贼斩首以警示天下!”
这时,阮公公已经将地图呈了过来,交由皇帝亲看。
凤良山……聂清麟对这座山是有印象的,彼时太傅带着她去燕子湖练习骑射时,曾经路过那座山,太傅曾经指着那陡立的峭壁自豪地说过:“此山看似高耸无路,其实最好攀爬,同黑旗军在边疆急行军翻越的穷山恶水相比简直是小意思!”
那齐鲁王未必不知黑旗军驻扎在凤良山,但是依着惯性思维一定会觉得一天的行程,就算黑旗军到达,他已经攻入了京城,黄袍加身,到时调集军队应付群龙无首的黑旗军也是绰绰有余了。便是没有将这一山阻隔的虎狼之师放在心上。
聂清麟看罢,抬起了头,语调略带沙哑说出了亲政后的第一道命令:“尔等领兵速去,务必平定叛乱,擒拿贼首!”
齐鲁王在营帐里正试穿着龙袍,时间太赶了,这龙袍的针脚不够细密,好在明黄颜色足以晃得人睁不开眼,倒是弥补了绣工的不足。过年初一算命时,花重金请来的先生说他当注意头顶,可是注意头顶什么呢?现在他才有些恍然大悟,天上竟是真会砸下馅饼的。
当葛清远与他联系上时,他还有些明哲保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