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她瞎了。她叫罗密·范·格尔德。那时她正擦拭电视机顶上的灰尘,不知怎的,她突然尖叫。我问她怎么回事。她扔下抹布,双手捂住眼睛,尖叫着说她瞎了……但她看到最可怕的颜色。当我把她带出房间之后,那些颜色立刻就不见了,等我带她沿着走廊走到电梯口时她的视力又逐渐恢复了。”
“您告诉我这一切就是想吓唬我,奥林先生。想把我吓跑?”
“我真的没那个意思,那个房间自从第一个房客自杀以来的情况您都清清楚楚。”
迈克知道。凯文·奥马利——他是个缝纫机推销员——于1910年10月13日跳楼自杀,撇下妻子和七个孩子。
“先后有五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从那个房间的唯一的窗子跳了出去,恩斯林先生。三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房间里服药过量,两个死在床上,两个死在浴室里。死在浴室里的一个死在浴缸里,还有一个直挺挺地坐在马桶上。一个男的1970年在壁橱里上吊……”
“是亨利·斯托金,”迈克说,“那很可能是意外……性爱窒息。”
“也许是。还有伦道夫·海德,他割破双腕,又切掉生殖器,终因流血过多而死。那可不是性爱窒息。我想问问您,恩斯林先生,如果六十八年内十二起自杀的记录还不能使您改变主意,我不知道几个服务员发生呼吸困难和心室纤维颤动能否使您打消那个念头。”
呼吸困难和心室纤维颤动,太棒了,迈克心想。他想知道能否在书中盗用这种说法。
“多年来,打扫过1408房间的服务员中没几对在做过几次之后还想再进去。”奥林说,他喝下最后一小口酒。
“除了那对法国双胞胎之外。”
“维和塞,确实如此。”奥林点点头。
迈克不太关心那些女服务员和她们的……奥林是怎么说的?她们呼吸困难,心室纤维颤动。他的确对奥林举的自杀感到有点不快……迈克似乎反应太迟钝了,竟然只注意这些事实,而没有听出弦外之音。除非,真的,根本没有弦外之音。亚伯拉罕·林肯和约翰·肯尼迪两人的副手都叫约翰逊;林肯和肯尼迪这两个英语单词都由七个字母组成;林肯和肯尼迪当选总统的年份都是以60结尾的。所有这些巧合能证明什么呢?什么也证明不了。
“这些自杀事件会成为我书中精彩的一部分。”迈克说,“既然录音机已经关掉了,我可以告诉您这些自杀就是我的统计资料里所说的‘簇效应’。”
“查尔斯·狄更斯称之为‘土豆效应’。”奥林说。
“您说什么?”
“当雅各·马勒的鬼魂第一个与斯克鲁奇⑩说话时,斯克鲁奇对他说他不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只是一滴芥末或是一小块煮得半生不熟的土豆而已。”
“那好笑吗?”迈克问,话中带着一丝冷漠。
“我并不觉得好笑,恩斯林先生,一点也不。请听好。维的妹妹塞莱斯特死于心脏病。她那时中期老年性痴呆病,她很年轻时就得了这种病。”
“可您刚才还说她妹妹一点事儿也没有。事实上,这是一个美国人的成功故事。就像您一样一点事儿也没有,奥林先生,从您的表情就看得出。您进出1408房间多少次了?一百次?两百次?”
“每次只呆一小会儿。”奥林说,“也许就像走进充满毒气的房间似的。如果屏住呼吸就平安无事。我看得出您不喜欢这个比喻。您肯定觉得有点牵强,也许荒唐透顶。但我认为这个比喻非常恰当。”
他把手指叉开托住下巴。
“也可能有些人对生活在那个房间里的东西反应更敏感、更强烈,就像常戴水肺潜水的人比其他人更容易患潜函病⑾。多尔芬旅馆开业近百年以来,员工们意识到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