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兒好了起來,秦氏也放下了心,入宮的頻率也少了。
七月末,汴京的天已經涼了下來,此時瓜果成熟,適逢安若胃口也恢復了。
秦氏又入宮來看女兒,見案上擺著紅彤彤的海棠果,女兒正拿著一個吃得香,不禁驚奇道,「這海棠可酸,娘娘從前最吃不得酸,如今倒喜歡吃了?」
安若點頭笑道,「吃些酸的有胃口,也舒服些。」還拿起一個來問娘,「您也嘗嘗看?」
秦氏搖了搖頭,「老身年紀大了,吃不得這麼酸的。」
語罷見殿中沒什麼外人,便放心笑道,「民間常說,酸兒辣女,娘娘這麼愛吃酸,莫非肚子裡是位皇子?」
紅菱忙點頭道,「奴婢也是這樣想的,夫人不知道,娘娘近來可愛吃酸了,宮裡御花園長的海棠,幾乎全都送到娘娘這兒來了,還有打蜀地進貢的青皮橘子,奴婢瞧著都酸,娘娘可愛吃的緊,鳳儀宮裡都猜,娘娘鐵定是懷了位皇子。」
安若卻不以為然,「我除了酸,也愛吃辣了,酸辣都有,那是男還是女好?」
「男女都好,」秦氏呵呵笑道,「不論男女,哪個不是娘的心頭肉?」
不過話雖這樣說,然她心裡還是明白,女兒貴為皇后,女婿還這樣年輕,這頭胎當然是皇子才是最好。
尤其……
秦氏想起前不久聽來的消息,不由得有些擔憂。
一旁,安若也察覺到娘的臉色忽然有些不對,遂問道,「娘這是怎麼了?可是家中出了什麼事?」
「沒有沒有,」
秦氏怕女兒擔心,趕忙否認。
「那是怎麼了?」安若狐疑道,「您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才是。」
左右此事女兒早晚會知道,秦氏頓了頓,便如實道,「前陣子聽說,朝中幾位大人向陛下諫言選秀之事……」
這件事啊。
安若恍然明白了,笑了笑道,「此事我也知道,是幾個世家想送女兒入宮,便暗中聯繫禮部尚書遞了奏章,不過近來朝中事務不少,春日裡陝西雲南大旱,前不久江西湖湘又有水患,陛下正忙著賑災安置流民,根本無暇理會這些,便把摺子給禮部尚書打了回去。」
見女兒知道,秦氏倒是有些意外,問道,「這是陛下告訴娘娘的?」
安若搖頭,「從太后那裡聽來的。」
獨孤珩才不會對她說這些,倒是太后,借著閒聊的功夫將這些透露給她,無非是想叫她有個心理準備罷了。
秦氏自然也能想通太后的用意,不由的嘆了口氣,問女兒道,「娘娘是怎麼想的?」
她怎麼想的?
安若微頓。
說實話,獨孤珩是自己的夫君,想到有朝一日他還會有別的女人,她心間自然不會多舒暢,但轉念一想,他畢竟是帝王,天底下哪有帝王只有皇后一個女人的?
這樣的事,從嫁給他起,就是難以避免的。
所以她只道,「此事自有陛下定奪,女兒是皇后,豈有獨占陛下的道理?」
秦氏點頭,「娘娘能如此想就對了,現如今,您腹中的皇嗣才是要緊,千萬要保持心情開闊。」
安若笑笑,「我曉得的,您放心。」
胃口恢復後,安若的孕期好多了許多,不知不覺間,腹部也已經隆起。
只不過,相對於她從前的樣子,近來腹部鼓得著實有些快。
因著頭一次懷孕,她只以為是這陣子吃的太多,不由得擔憂道,「我是不是胖的太快了些?」
紅菱及幾個宮女將她仔細端詳一番,都搖頭道,「娘娘最近只是胸部與小肚子長了,腰身還是從前那般。」
「對對,如此的話,便說明是娘娘腹中的小皇嗣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