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茶淡饭,各位解放军兄弟不要嫌弃啊。”
“哪儿的话。”唐承开启社牛属性,举杯和他碰了碰,“感谢感谢。”
看得出虽然谢逢则是队长,但他不爱处理这种场面,外交应酬还得是唐承。
大家边吃边聊起来。
部队里的一个个嗓门大,江月疏低着头问谢逢则,声音便没那么明显:“我还以为你们几天前就走了。”
男人笑了笑,也压着嗓音和她说话:“是走了,上级命令撤退,不过走了一半,听说你们大雪封路,物资车堵在路上。”
说着,他舀了一勺肉给她放盘子里。
江月疏脸一热:“这么多人,你别给我夹菜……”
“怎么?”谢逢则懒洋洋勾着唇,满不在乎的语气,“怕人知道?还是嫌我拿不出手?”
“影响不好。”江月疏拘谨地搅着碗里的调料,“我是来这边工作的,又不是……”
谢逢则笑着接她话:“嗯,不是谈恋爱的。”
他又故意这样。
听着似乎没什么,但每个字都在暗里撩拨她,江月疏抿了抿唇:“本来就没有。”
“嗯,你没有。”他从善如流地顺着她,毫不掩饰宠溺的腔调,“是我假公济私来追你。”
江月疏被他逗得脸烫,所幸吃的是火锅,大家的脸都被热气熏红,屋里灯也不太亮,她的反应也就不那么明显。
但再这样下去,满脑子都是这人,别想好好吃了,她扭头瞪了他一眼:“你别说了,吃饭。”
谢逢则笑得眉眼都弯起来,目光格外亮,像是终于玩够了,放她一马:“行,吃饭。”
江月疏挪回目光时,不禁在他手掌内侧停顿了片刻。
那里除了厚厚的茧子,还有裂开的伤口,不知道是冻的,还是铲冰雪时过于用力,活生生抻开的。
可他似乎毫无察觉,云淡风轻地吃着饭,仿佛这些伤口都不在自己身上。
江月疏开始有点心不在焉。
火锅吃完,大家就散了,谢逢则和队友去给他们安排的房间里休息,江月疏最后去看了看负责的几个病人,也回到房间。
关了灯,外面再没一点动静
,好像整个医疗队都睡着了。
余昭昭隔空和她说了几句话,也睡着了,隔壁传来轻浅均匀的呼吸声,江月疏依旧在床上辗转反侧。
最后悄悄披上羽绒服,走了出去。
掀开谢逢则帐篷的时候,里面只有一束浅浅的光。男人轮廓分明的脸被电脑屏幕照亮,他似乎在写什么东西,键盘发出清脆连贯的响声。
听见动静,谢逢则把笔记本电脑合上盖,打开床头的充电小灯,勾了勾唇,温柔里夹着点坏:“夜半私会?”
江月疏白了他一眼,把药箱放在他床边上,没好气:“手。”
谢逢则一脸吊儿郎当的,把手递给她。
之前明明就看过,可再次看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脏一缩。
江月疏定了定神,没表现出半分,开始手法专业地清创和消毒。
“你们干活都不戴手套吗?”江月疏一边弄着,一边闷声问。
“一开始也戴,时间久了,隔着手套不好用力。”男人说得云淡风轻,“没事儿,都习惯了,反正下次还——”
他嗓音未落,被江月疏瞪了一眼,这次眼神带了明显的恼怒,还有盈盈水光。
谢逢则闭上嘴,收了声,许久没再说话。
他静静地看她每一个动作,刚刚瞪得有多凶,就有多温柔细致,药水浸润伤口分明的疼的,心底却一片涌动的甜,勾起一阵阵潮水般的冲动。
甚至想不管不顾,当个流氓也好,就这么把她拽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