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穿递漫爬至路廷全身。
尔后,湛浔感觉到有什么自他的身体深处被拉走了,他心口一窒,喉头一紧,感到万分痛苦,直觉痛苦源自于路廷的他想将手收回,却怎么也收不回,随后跟来的苻聿珩看出不对,忙运气阻断湛浔与路廷之间的连系,湛浔身体晃了两下,跌跪在地,一口气闷上喉,猛力咯出血的同时,也跟着跌坐于地。
「湛浔。」苻聿珩见湛浔一脸呆愣,嘴边带血的坐在地上,金眸毫无焦距,于是轻唤。
「珩……」金眸眨了眨,稍稍回复神智,第一个唤出的仍是深印在心头怎么也抹灭不去的名。
「你没事吧?」苻聿珩微皱眉,扶起湛浔,让湛浔靠在他的臂弯里,眸里盈满关怀与疼楚。
「唔……好痛哦……」湛浔觉得自己很勇敢,都没哭,原本出口的痛吟在见着苻聿珩眼底的关心逸去,「珩,我不痛了,你也不痛了……」
「你怎么会连救个人也会受伤?」苻聿珩眉头深锁,拥着湛浔的力道下意识地加重。
「我、我也不知道……他……」湛浔指着仍趴在地上,动也不动的路廷,「他在吸取我的力量……」
「吸取你的力量?」苻聿珩扶起湛浔,湛浔因被吸走过多的精气而双腿虚软的只能依在苻聿珩身上,任他扶着坐下,苻聿珩为湛浔把脉,同时上身趋前,封住湛浔的口,以最快迅有效的方式渡送自己的仙气予他。
不一会儿,湛浔便觉方才被吸走的精力藉由苻聿珩的帮助恢复不少。
「珩……你还好么?」湛浔也怕苻聿珩遭遇与他相同的事,忙环抱着他的腰,深怕他也跟他一样全身动不了。
「我又不是你,不会有事的。」苻聿珩摸摸他的头,笑道,他是仙人,只要不沾上秽气,或似湛浔这般白痴到被人吸取精气,大多不会有事。
「爹!」路映雪大叫一声,冲向路廷,「爹,您没事吧?」
「唔……」路廷发出一声呻吟,睁开眼,见女儿关心的容颜,勉力扯出个笑容,「雪儿……」
「爹……」
「我……咦?我事了……」路廷虚弱的声音因运息调整后发觉气通畅无阻,也恢复中气十足的声音。
「爹……多亏两位恩公出手相救……您才……」雪儿见爹亲安然,强忍已久的泪不禁落下。
「啊……两位恩公,路廷与小女感激不尽,来世……」
「免。」苻聿珩抬手制止路廷说出与路映雪一般的谢词,同时打量着路廷,再看看路映雪,在两人之来回看望思忖着。
「恩公?」两父女被苻聿珩看得都赧然了起来,两颊烧红,不敢抬头看他。
苻聿珩眯起眼来,目光霍地一跳,转为凌厉且具攻击性,低声交代着:「湛浔,你护我身后。」
「是。」湛浔虽不明所以,但苻聿珩说的话他向来是依从的,听话的他悄然运气,护着苻聿珩。
苻聿珩手白光突现,路廷父女一见苻聿珩手发出白光,脸泛惊异,但见他一手化出一颗圆状白芒,口里喊着:「原形速现!」
圆状白芒同时自他手中朝路廷父女弹射而出,路廷父女闪避不及,被打个正着,白光兀地闪亮了下,又在转瞬间熄灭,此时路映雪已然昏厥于地,而路廷却变身为一只等人高、眼泛银光的灰色巨鼠。
「无颥。」苻聿珩低声念出牠的仙兽名。「不过数百年,你竟学会了隐匿气息,还能待在我身边如此久不被我发觉。」
是他退步了,或是无颥高明?苻聿珩已不愿再多想,总之,见着脱逃的仙兽,他就得捉,即使他捉得有些腻了,仍是得捉。
「无颥?恩公……老夫不明白……」幻变为巨鼠的路廷完全没有变身的自觉,一径道:「什么?什么数百年?老夫今年不过五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