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天很冷,呼啸而来的冷风迎面直直吹在脸上,不一会儿,她热腾的脸就被风吹得通红,身子也开始变冷,受不了的缩成一团,可也只是刚蹲下的时候能得到点温度,蹲了一会儿之后身子就冷的受不了了。
荣顷瑟缩着站起身,身子已经抖的能筛糠了,绕着栈道走了几个来回,身体才慢慢回暖,可爬在鞋上的雪却化成水了,水慢慢渗透到鞋子里,刚有些暖和的脚又慢慢变凉。
雪还在飘。
荣顷也继续在此处徘徊。
时间缓缓流逝。
“咕咕……”她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肚子,突然觉得自己很没骨气,哎,怎么书里的英雄能几天不吃饭,她就不能呢?
不是不能,是没有机会。
天色渐渐变暗,皑皑白雪将天色衬得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时辰,荣顷抱腿靠在柱子上,脸上的笑意迷离。
一天,已经一天了,他答应了要来却还是没有来。
荣顷吸了吸鼻涕,脑子也开始混沌起来,只是,还是不受控制的想到那个人,她的相公,符亦禅。
俊雅的眉眼,怡然自得的神色,不时流露出的聪明与睿智,像是过场电影一样在她的心头过了一遍又一遍,那些画面最终有一帧定格,定格后却又慢慢从脑海中淡化开来。
就是那一幅淡开的场景,让她的眼睛不知何时有了酸意,含在眸中的泪还带着点点已经快要流失殆尽的温暖。
在这里,她可以哭吗?
答案是否定的。
她不能哭,也不敢哭,她怕万一这一点温度也从身体里面流失了,那她就真没机会等他过来了,也没机会以后一直一直的跟他在一起了。
只要有一次机会就好。
只要符亦禅过来,她就跟他表白,抛开女性该有的矜持,大大咧咧的没心没肺的跟他说上一次:我喜欢你。
表白之后在没脸没皮的趴在他肩上,用着调戏般的语气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我跟疯道真的没什么,那天夜里,他真的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多美好的画面啊……
最好是最后在说一句:相公,你看你也是个小醋坛子呢。
最圆满的结局是他接受她,然后两个人幸幸福福的生活在一起。
只是,她想了这么多唯独漏了最关键的一环:符亦禅喜欢的是宗朽,因为喜欢的是宗朽,所以她就理所应当的得不到符亦禅的一点爱。
要不然,他怎么会在明明知道自己怕冷的情况下还不来呢?如果只是不想来,那不答应就好了。
可他,偏偏就是答应了,可又偏偏不来……
他,是在惩罚她吗?惩罚她没有在书房里就把这些话给说清楚?还是……想用这种方式甩开她?
就算甩了又能如何,他的心上人早就嫁作他人妇了,他即已无法抱得美人归,为什么就不愿意跟她将就着过一辈子?
将就着,过一辈子就好了……
雪,依旧不停。
荣顷不抱任何希望地扭头,却正好望见从她来的方向走来一个人,看到那人的身影时,她的心几乎是在那一瞬间活了,扑通扑通的跳得很快。
那人的身影越来越近,她也越来越失望,直到看清那人面貌时,她才认命地扭回头继续窝在座位上。
“一直在雪里等着,就算是一朵花也会凋谢的,何况,你还是朵根本不算美的花儿。”来人带笑的语气夹杂着微不可闻的担心。
荣顷摇了摇头,道:“我说了要等他,就一定会等他的,他不来,我不走。”
“他不来,你不走?听起来挺好听的,不过你不走就能确定他不走了?本王过来的时候不经意间就看见他下山的身影了,不过他没有过来找你,真不懂